他稍稍低下头,耳尖悄悄泛红,眉梢带着软乎乎的笑意:“我想与她共同成长的,不止是事业,更是往后全部的人生。”
这时,一直沉默旁观的陆伟怀微微颔首,“犬子是真心的,呵呵,你看他都脸红了。何女士我们应该祝福他们。”
何桂兰的目光越过陆瑾鸣,落在了陆伟怀身上,“陆老先生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但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你。”
“请说!”陆伟怀伸手示意。
“陆先生,我是个直性子,有话就直说了。我想问问,当年——你为什么要和瑾鸣的妈妈离婚?”
问题像一颗出膛的子弹,精准而突兀。
一瞬间,大家的表情僵住。
林金华倒茶的手停在半空,林金果惊愕地看向母亲,陆瑾鸣藏在身侧的手悄悄攥成了拳,下意识往林金果身侧挪了半寸。
陆伟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他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体面:“何女士,这都是很多年前的往事了。
主要是……追求不同。她向往国外更广阔的平台,而我,只想留在故土,守好祖传的鱼生厨艺。道不同,只能各奔前程。”
“哦?”何桂兰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身体微微前倾,追问道,“那……为什么离婚后,你又那么快就再婚了呢?”
陆伟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语气生硬:“何女士,我认为这属于我的个人隐私,而且这跟孩子们的感情,没有必然联系吧?”
“怎么没关系?”何桂兰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们父子两代,婚姻都不长久!瑾鸣的前妻,现在不还是‘渔火佳品’的股东,天天在一个公司里进出?这让我怎么放心?
像上次,金果竟然被人污蔑成‘小三’?”她的话语像刀子,划开了陆家的旧伤疤。
“妈!”林金果又急又气,拉住母亲的手臂,“那些事情早就澄清了!媒体上都公告过的!求您别说了……”
“何阿姨,”陆瑾鸣强忍着内心的翻涌,试图缓和,“您的担心我理解,我爸爸他……”
“砰!”陆伟怀猛地一掌拍在沙发扶手上,霍然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脸色铁青,指着何桂兰,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够了!我看出来了,你今天根本不是来谈事情的,是来审判我们父子的!瑾鸣,我们走!这亲家,不谈也罢!”
“爸!”陆瑾鸣急忙上前想拦住父亲。
“陆伯伯,您别生气,我妈她只是太担心我了……”林金果也急得站起来,眼眶瞬间红了。
陆伟怀甩开儿子的手,目光锐利地看向何桂兰,语气带着被羞辱后的反击:“担心?我看是看不起!看不起我们陆家是离过婚的,看不起我们瑾鸣配不上你们林家‘钰果生辉’的千金大小姐!
何女士,我告诉你,‘渔火佳品’也是几代人用心血熬出来的金字招牌,几十家连锁店开着,不见得就比谁矮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