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道别的……”李俊凯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这就要走了？”
林金果点了点头：“嗯，公司那边都交接完了，过来感谢王总、梁总他们。”说着手轻轻抬起引向王总。
王总连声应到：“你跟我们致远集团的缘分到了，金果要自己闯天下了。我们都理解也支持。”
“金果，祝你前程似锦，大展宏图。我们聊到这里，你们聊。”梁总监似乎感觉到林金果和李俊凯之间那微妙的情感说着起身离开了王总办公室。
“对，你们聊。你们还有工作要交接吧，去办公室谈。我们现在把你之前的办公室给李主管办公了，方便我们的咨询案推进。”陈秘书介绍到。
看来李俊凯来接手致远项目后，大家对他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林金果也非常清楚李俊凯的能力，他能一眼看出技术方案的潜在漏洞，但他不善于在董事会面前进行华丽的陈述和争取资源导致他还是个主管。
一阵沉默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忽然开口：“去我那边坐一下吧，就一会儿。你之前的项目资料，有些细节……我想再跟你当面确认一下。”这理由牵强得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但那眼神里的恳求却是真的。
林金果鬼使神差地应允了。
“那王总，我们去交接完工作。王总，后会有期！”林金果说着起身跟王总道别。
“再见！祝你好运！”王总微笑着向林金果挥了挥手。
林金果跟着李俊凯他们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向那间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办公室——那是恒通专家在致远集团的专属办公区，如今，门牌上的负责人已换成了“李俊凯”。推开门，里面的格局几乎未变，连窗边那盆绿植都还在。
“坐。”李俊凯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绕过办公桌，却没有坐在那张象征权力的椅子上，而是拉过一旁的客椅，与她隔着一步的距离坐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林金果有点羞涩。
“这里……你打理得很好。”她环顾四周，试图找一个安全的话题。
“不过是沿着你铺好的路在走。”他苦笑一下，目光落在她脸上，终于不再掩饰，“金果，你回老家那天……我。我有点……后悔。”
他没有说清楚后悔什么，但她懂，那么多年她不是没有察觉。他是后悔没有在更早的、恰当的时机，说出那些承诺的话。
“都过去了。”林金果垂下眼睫，声音很轻，“我现在心里只想把‘钰果生辉’赶紧做起来，别的，什么都不想去考虑。”
这句话像一句最终的审判。李俊凯眼中最后一点希冀的光，缓缓熄灭了。他不知所措，不安分的坐着，感觉想要马上逃离。他双手手指用力交叉，又松开，双手盖住那张英俊的脸庞，来回搓了两下，再抬头时，脸上已努力拼凑出属于同事和朋友的平静。
“我明白。”他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封装好的U盘，递给她，“这里有一些行业分析案列和可能用得上的渠道联系人，是我私下整理的，与公司无关。算是我……给你创业准备的贺礼。”
这一次，林金果没有拒绝。她接过U盘，感受到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这份礼物，比任何言语都更实在，但也让她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