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的战术非常明确:坦克开路,拔除硬点;工兵破障,清除路卡;步兵清剿,巩固侧翼;空中支援,随时召唤,皇帝装逼...不是...皇帝鼓励
这套组合拳,让缺乏重武器和有效反坦克手段、主要依靠勇气和街垒的巴黎起义军,难以招架。
就在隆美尔从外部猛攻的同时,奥托·斯科尔兹内和他的“女武神”分队,也在巴黎城内发挥着“幽灵”的作用。
在靠近前线的一栋公寓楼里,斯科尔兹内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几条街区外一个繁忙的十字路口。
那里是起义军的一个次要补给点和兵员中转站,不断有人员和小推车来往,显得颇为混乱。
“看到那个穿着棕色夹克、正在指挥搬运的家伙了吗?”斯科尔兹内对身边一个伪装成法国工人的队员说,“根据我们之前的情报,他是这片区域的一个小头目。”
“是的,头儿。”
“去找个合适的狙击位置。”斯科尔兹内冷冷地说,“等我们的人推进到下一个街区,枪声密集起来的时候,送他上路,制造混乱。”
“明白。”队员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楼梯口。
斯科尔兹内又拿出另一份手绘的草图,这是他们昨晚冒险摸清的一条通往起义军设在东城一个仓库(疑似存放弹药等补给品)的小路,这条小路避开了几个主要街垒。
“把这个,想办法送到我们最先接触的连队指挥官手里。”他对另一个队员吩咐道。
不仅如此,斯科尔兹内还成功地与城内一股残存的、极度仇视布尔什维克的法国保皇党势力搭上了线。
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装备也差,但他们熟悉巴黎的大街小巷,对起义军充满仇恨。
在一条阴暗的小巷里,斯科尔兹内会见了他们的头领,一个自称“杜兰德伯爵”的瘦高个中年男人,眼神里充满了偏执和狂热。
“少校先生,”杜兰德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法语说,“我们愿意为皇帝的军队服务!我们知道那些红色猪猡的很多藏身点和指挥所!”
“很好,”斯科尔兹内面无表情,“你们的任务是制造混乱,在城内散布谣言,说德国大军已经进城,起义领导人已经逃跑,袭击落单的叛军巡逻队,破坏他们的电话线。具体目标和时机,我会通知你们。记住,不要正面硬拼,像老鼠一样,咬他们一口就跑。”
“如您所愿!”杜兰德眼中闪过兴奋和残忍的光芒。
....
在市中心的起义军临时指挥部,让-皮埃尔·马丁已经失去了早晨时的狂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焦灼和难以置信。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
“马丁同志!东郊防线被突破了!德国人的坦克已经冲进了街道!”
“我们设置在圣曼德街的街垒和那门炮被摧毁了!”
“通讯多处中断!很多单位联系不上!”
“城内出现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袭击我们的巡逻队!还有谣言在散布!”
“我们的伤员太多,药品和绷带严重短缺!”
地图上,代表德军进攻的蓝色箭头已经深深地刺入了巴黎东区,并且还在不断向市中心延伸。
“坦克!又是坦克!”马丁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杯子跳了起来。“还有那些该死的飞机!他们怎么能这么准?!”
他身边的一些指挥官开始动摇了。
“马丁同志,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转移指挥部?或者……尝试谈判?”
“谈判?和那些帝国主义刽子手?”马丁猛地转过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绝不!巴黎公社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投降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必须战斗到底!利用每一栋房屋,每一条街道,和他们血战到底!让巴黎成为埋葬德国佬的坟墓!”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开始下达命令:“命令所有单位,化整为零!以街区、甚至以楼房为单位进行抵抗!充分利用地形,打冷枪,放冷炮!袭击他们的后勤车辆!”
“我们要把每一寸土地都变成沼泽,拖住他们,消耗他们!告诉同志们,坚持住!全法国的无产阶级都会支持我们!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他的命令带着一种绝望的坚决,起义军的战术开始从有组织的阵地防御,转向更分散、更残酷的巷战和游击战。
前线的隆美尔很快就察觉到了叛军战术的变化,抵抗变得不再集中于主要街垒,而是来自于四面八方,冷枪时不时地从某个窗户或者屋顶射来,偶尔还有冒着烟的手榴弹从角落里扔出。
“通知各车组和步兵班长,提高警惕,注意清理两侧建筑,不要盲目冒进。”隆美尔通过电台告诫他的部队。
“工兵,优先爆破那些可能埋伏狙击手的制高点。‘游隼’呼叫暂时减少,避免误伤。”
他并没有因为速度放缓而焦躁,反而更加冷静。他知道,这种战斗考验的是部队的纪律、训练和耐心。
他的“野狼”和“狼王”坦克,成为了移动的支撑点和心理威慑源,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极大地压制了叛军的活动。
在一条刚刚肃清的街道上,隆美尔甚至跳下指挥车,亲自指挥清理一栋有叛军顽抗的公寓楼。
他冒着冷枪,用手势指挥掷弹兵包抄,并呼叫一辆“野狼”用机枪压制楼上的窗口,他的勇敢和身先士卒,极大地鼓舞了士兵们的士气。
“上校!您不应该在这里!”他的副官担忧地喊道。
“闭嘴!只有在这里,我才能知道我的小伙子们在面对什么!”隆美尔头也不回,目光紧紧盯着那栋楼房。
最终,在坦克火力和步兵突击的配合下,楼内的残敌被肃清。
隆美尔看着士兵们押着几个灰头土脸的俘虏走出来,拍了拍身边那辆“野狼”坦克冰冷而沾满灰尘的装甲:“好姑娘,干得不错。”
在柏林无忧宫,林晓和汉斯·伯格上尉同样密切关注着前线的进展。来自曼施坦因指挥部和隆美尔突击群的战报几乎每小时都会汇总过来。
“陛下,隆美尔上校报告,已突破叛军东郊主要防线,进入市区巷战阶段,遭遇抵抗顽强但缺乏组织。”
“我军损失轻微,数辆坦克轻伤,人员伤亡数十。斯科尔兹内少校在城内活动卓有成效。”汉斯汇报道。
林晓看着地图上那个不断向市中心延伸的蓝色箭头,点了点头。
“告诉曼施坦因和隆美尔,保持压力,但不要冒进,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平民伤亡和财产损失。我们要的是一个能被我们控制的巴黎,而不是一片废墟 另外,给斯科尔兹内记一功。”
他走到窗边,沉思片刻:“波尔多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波尔多政府再次发来感谢电,并对帝国军队的迅猛进展表示‘惊叹和欣慰’。”汉斯语气略带嘲讽,“他们似乎已经把我们当成了唯一的救世主。”
林晓轻笑一声:“救世主?不,我们只是……秩序的维护者,以及,利益的索取者。让他们继续‘欣慰’吧,很快,他们就会知道‘感激’的代价了。”
他转过身,目光重新变得锐利:“通知外交部,可以开始起草战后‘法德合作协定’的初步框架了。我们要趁着波尔多政府最虚弱、最依赖我们的时候,把条款定下来。”
到了正午时分,太阳驱散了晨雾,但也给激战后的巴黎街道带来了硝烟和血腥混合的灼热气息。
隆美尔突击群经过数小时的激烈战斗,已经成功地清理了巴黎东区的大片区域,先头部队甚至已经能够远远望见塞纳河波光粼粼的河面,以及河对岸荣军院金色的穹顶。
他们距离此次第一阶段作战的终极目标——亚历山大三世桥,已经只有不到两公里的直线距离。
但这最后两公里,无疑是叛军防御最严密、抵抗最激烈的区域,沿途遍布着更加坚固的街垒,楼房也被改造成了堡垒,狙击手和冷枪手无处不在。
隆美尔命令部队暂停进攻,进行短暂的休整和补给。
坦克需要补充油料和弹药,步兵需要轮换休息,处理伤员。他召集了手下的主要军官,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废墟后开会。
“先生们,我们打得很好!”隆美尔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充满激情。
“叛军的脊梁已经被我们打断了一半!但是,最艰难的部分就在前面。他们一定会像疯狗一样守住通往河边的最后几条街道。”
他指着地图:“我们需要重新调整部署。‘狼王’集中使用,重点拔除坚固支撑点,‘野狼’负责掩护侧翼和提供机动火力。步兵,加强逐屋清剿的力度,不要留下任何死角,工兵,准备好爆破一切障碍。空军联络官,随时准备召唤‘游隼’,对河岸附近的叛军集结地和重火力点进行精确打击。”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给大家一个小时。下午一点整,我们发起对河岸桥头堡的总攻!我要在日落之前,站在亚历山大三世桥上!”
军官们齐声领命,各自返回部队进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