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莫斯科的沦陷(2 / 2)

“这是奇耻大辱!卡尔皇帝将先辈用鲜血换来的战略优势拱手让人!”

“我们为什么要为一个软弱无能的皇帝和贪婪的柏林流血牺牲?!”

“这证明所谓的‘多瑙联邦’不过是德国人套在我们脖子上的又一道枷锁!”

街头也随之出现了反德和反政府的示威游行,局势一度紧张,卡尔皇帝的权威受到了自战争开始以来最严重的挑战,多瑙联盟内部本就深刻的裂痕,不仅未能因外部冒险而弥合,反而因这次惨痛的外交失败而进一步加剧、公开化。

德意志帝国用其冰冷强硬的腕,清晰地告知所有盟友:在这个同盟体系内,只有一个声音是决定性的,任何挑战这一秩序的企图,都将被无情碾碎。

在遥远的远东,奥托·斯科尔兹内少校指挥的“玄武”刺杀行动,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悄然亮出了致命的獠牙。

利用德国情报机构在日本经营多年的地下网络,以及重金收买的本地黑帮分子和对现实强烈不满的底层少壮军官,数个精干的刺杀小组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锁定了目标。

9月14日黄昏,东京:陆军大学教官石原莞尔中佐,一位以“最终战论”和敏锐战略洞察力着称的精英军官,在其经常光顾的一家僻静居酒屋外的小巷中,遭遇数名看似酩酊大醉的浪人“斗殴”。

混乱中,石原被卷入,遭到乱刀“误伤”,要害部位中刀,虽被迅速送医,但终因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东京警视厅的调查报告最终定性为“流氓寻衅滋事导致的意外伤亡事件”。

9月18日,静冈县山区公路:陆军省军务局军事课员冈村宁次大佐,一位心思缜密、经验丰富的华夏通,在前往静冈县某部队视察的途中,其所乘坐的汽车在一段险峻山路上,刹车系统“突然完全失灵”,车辆以高速冲出护栏,翻滚坠入深谷,冈村与随行人员当场毙命,后续的“技术鉴定”得出结论:车辆长期缺乏保养,关键部件老化断裂。

9月22日夜,北洋东北奉天:关东军高级参谋板垣征四郎大佐,一位狂热的“满蒙生命线”论鼓吹者和行动派,在下榻的一家日式旅馆房间内,被人发现因使用炭火盆取暖不当,导致“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现场门窗紧闭,无明显外力入侵痕迹。尽管关东军内部高层对此深表怀疑,认为板垣之死过于“巧合”,但在缺乏任何直接证据的情况下,最终也只能接受这个“意外”结论。

短短数日之内,日本陆军内部三位极具战略眼光、对大陆扩张抱有狂热信念且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精英”军官,接连以各种看似合情合理的“意外”方式非正常死亡,这在日本军部内部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和恐慌。

一股无形的寒流瞬间席卷了参谋本部和陆军省,虽然没有任何人敢公开指责强大的德国,但一种深刻的恐惧和彼此猜疑的情绪开始像瘟疫一样蔓延,尤其是在那些最强烈地反对德国并倡导激进的“向北打击”政策的人中。

奥托·斯科尔兹内以其精准、冷酷、不留痕迹的手法,再次向世人证明了其“欧洲最危险男人”的称号绝非虚传。

东线,决定性的时刻终于在血腥的等待中降临。得到了来自西线的生力军补充和大量新型技术装备加强的德军,于9月25日拂晓,在弥漫的晨雾和震天动地的炮火轰鸣中,向困守莫斯科的红军发起了代号“皇帝攻势”的总攻。

这次进攻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消耗和试探,而是由曼施坦因和博克元帅精心策划的、旨在彻底粉碎红军抵抗意志的致命一击。

成千上万门火炮以及4门“帝王”巨炮进行了人类战争史上空前密集的、长达数小时的炮火准备,重点摧毁红军在城郊结合部仓促构筑的最后防线支撑点,以及城内残存的重要交通枢纽和疑似指挥节点。

阿尔伯特·凯塞林将军的第1航空队倾巢而出,如同遮天蔽日的蝗虫,完全掌握了制空权,游隼俯冲轰炸机带着死神的尖啸,肆意地将炸弹倾泻在任何移动的目标、车辆集结地或怀疑是守军指挥部的地方。

炮火延伸后,以厚重的“狼王”重型坦克为攻坚先锋,德军装甲部队和精锐的装甲掷弹兵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终于在莫斯科南郊、西郊等多个地段强行突入市区。

整个城市瞬间化作了真正的人间地狱,最惨烈、最残酷的巷战全面爆发,每一栋残破的楼房、每一条瓦砾堆积的街道、甚至每一段下水道,都变成了双方士兵血腥争夺的屠宰场。

红军士兵、水兵和武装起来的工人进行了逐层逐屋、舍生忘死的顽强抵抗,枪声、爆炸声、呐喊声和濒死的哀嚎昼夜不息。

然而,德军风暴突击队娴熟的近距离战斗技巧(冲锋枪、手榴弹、火焰喷射器的配合)、以及装甲部队提供的火力支援,逐渐占据了上风,缓慢但坚定地向城市中心挤压。

9月28日,经过三天三夜的浴血奋战,德军部队终于攻克了克里姆林宫周边的所有外围阵地,突入了这座象征着俄国权力中心的神秘城堡。

一名德军士兵艰难地将一面巨大的黑白色红德意志帝国国旗,升上了伊凡大帝钟楼的顶端,取代了那里飘扬的苏维埃红旗。

这一极具象征意义的举动,如同最后一击,彻底摧毁了城内守军残存的、有组织的抵抗意志。

9月30日凌晨,天色未明,在德军先头部队的钳形攻势即将完全合围其位于地铁隧道内的最后指挥部的前一刻,列宁、托洛茨基以及苏维埃政府最核心的成员,在一支忠诚的拉脱维亚步兵分队拼死护卫下,乘坐数辆征用的汽车,冒着城外零星但致命的炮火和德军巡逻飞机的低空扫射,仓皇逃离了已成废墟的莫斯科,向东南方向的的下诺夫哥罗德狼狈溃退。

他们勉强带走了部分最机密的档案文件和有限的黄金储备,但大量的政府文件、来不及销毁的机密、堆积如山的物资和数以万计未能及时撤离的政府工作人员、伤员及平民,最终都落入了德军手中。

莫斯科,这座罗斯的古都,罗曼诺夫王朝的心脏,苏维埃政权的红色摇篮,在经过长达数月的饥饿、轰炸和血腥围城之后,终于宣告陷落。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世界,引发了全球范围的巨大震动。尽管苏维埃俄国并未就此彻底灭亡,但其遭受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德意志帝国在东线最为核心的战略目标,至此,已基本达成。

九月的结束,以莫斯科的陷落为标志,预示着这场席卷全球的战争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未知的阶段。

在柏林无忧宫那间可以俯瞰全城的地图室,威廉皇帝独自站立,目光久久凝视着地图上那面刚刚插在莫斯科位置的、巨大的黑鹰帝国旗帜。

他的心中并没有太多想象中的狂喜和兴奋,反而充满了一种沉重的、近乎疲惫的释然,代价是如此的巨大,近四十万最优秀的德国青年永远长眠在了东线的冻土和废墟之下,但预定的战略目标,总算是艰难地实现了。

然而,作为一名穿越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征服幅员辽阔的俄国,其复杂性和长期性,将远远超过击败法国和迫使英国妥协。

如何处置这片辽阔无比、民族构成复杂、且充满了仇恨的土地?是建立傀儡政权还是直接殖民?

如何应对流亡的布尔什维克领导核心和分散在广袤国土上的红军残余力量?如何防止东线从一个正规战场演变成一个永无止境、消耗国力的治安战泥潭?

一系列远比军事征服更为棘手、更为复杂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难题,已经如同浓重的阴影,悄然笼罩在胜利的巅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