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吧,长官,”老汉面带笑容用生硬的德语夹杂着乌克兰语说,“谢谢你们…赶走了那些征粮队…和沙皇....愿上帝保佑你们…德乌友谊万岁(Sva sko-Ukras'kii druzhbi!)”
曼施坦因愣了一下。他是一位典型的普鲁士军官,理性甚至有些冷酷,但此刻,在这冰冷的泥泞和残酷的战争中,这块微不足道的黑面包和老人朴素的话语,却带来了一丝异样的温暖。
他郑重地接过面包,并拿出了足以购买三块黑面包的钱递给老人向老人行了一个军礼,并用刚学的乌克兰语说了声:“迪亚库尤(谢谢)。”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在部队中传开,被帝国宣传部门大肆渲染,作为“德军受到乌克兰人民拥戴”的证明。
然而,曼施坦因自己心里清楚,这种“友谊”脆弱而功利,建立在共同敌人(红军)和德国相对“温和”的占领政策之上,东线的未来,依旧迷雾重重。
他的主要任务,还是如何在封冻后,尽快解决莫斯科问题,在泥泞中,他遇到了同样前来汇报前线防御情况的隆美尔,两人就防御工事的构筑交换了意见。
柏林无忧宫内,林晓(皇帝)的目光投向了远东,日本之前的报复行动(驱逐侨民、没收资产)虽然恶心,但并未伤及德国根本。
现在,西线压力稍减,他决定给这个不安分的破岛国一点颜色看看,他授意帝国海军部和外交部,启动了一项针对日本的“骚扰行动”:
1. 命令几艘伪装良好的辅助巡洋舰(如“海鹰”号姊妹舰)和远洋潜艇,绕过主要航道,前往太平洋,专门袭击日本通往美国、澳大利亚和东南亚的商船。
目的不是造成多大损失,而是制造恐慌,推高日本海上贸易的保险成本和风险。
2. 德国突然宣布,停止向日本出口所有涉及光学、精密机械、化工(尤其是染料)的关键技术和零部件,这对正努力发展现代工业的日本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3.扶持代理人: 通过秘密渠道,向中国东北地区(满洲)的反日力量(如部分土匪武装)提供少量武器和资金,给他们添乱。
同时,加强与中国的北洋政府接触,暗示可能提供更多支持以对抗日本在山东的扩张,甚至承诺战后将放弃对青岛的殖民,以及战后对中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友好互助。
这些措施迅速生效,日本商船接连被“不明身份”的袭击舰击沉,国内工业界抱怨连连,军部和大藏省(财政部)就如何应对吵得不可开交。
海军主张强硬反击,甚至寻找德国袭击舰决战;陆军则担心陷入两面树敌的困境(主要假想敌仍是俄国和美国);
外交家和财阀则呼吁冷静,认为不应过度刺激德国,应集中精力消化既得利益,东京的战略决策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分歧和混乱。
时间:11月5日,柏林,总参谋部举行了一次关于东线下一步行动的会议,与会者包括兴登堡、鲁登道夫、刚从西线调回的霍夫曼将军、以及通过电报联线的曼施坦因和隆美尔的代表。
会议气氛热烈,讨论着一旦大地封冻,如何向莫斯科发动最后一击,有人主张正面强攻,有人主张再次迂回包抄,甚至还有人主张放弃莫斯科转攻其他有战略价值的地方。
远在东线的曼施坦因通过电报,再次讲述了他大胆的侧翼迂回包围计划,而隆美尔的代表则汇报了其在南线防御战中高效利用地形和机动火力的经验。
林晓皇帝听着汇报,看着这些历史上熠熠生辉的名字——兴登堡、鲁登道夫、曼施坦因(没到)、隆美尔(虽未亲至)——如今都在为他效力,心中不禁感慨万千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
会议结束时,心情不错的他,看着电报里曼施坦因和报告里隆美尔那总是与泥泞、灰尘为伴,常常亲临最前线的描述,甚至要求支援武器中的飞只因和配备着发动只因的坦克时。
林晓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对身边的汉斯和刚汇报完工作的斯科尔兹内开玩笑说:
“看看我们这两位前线的天才,曼施坦因和隆美尔,听说他们整天在泥地里打滚,还要求支援飞机和坦克,这两个泥地里打滚的‘小黑子’!食不食油饼啊?整天就想着坦克、飞机。”
“告诉后勤部门,把他们需要的东西都送过去,顺便给他们多送几套新制服过去,别整天整得跟刚从煤堆里捞出来似的,好歹是我们帝国的门面将军。”
“小黑子”这几个来自未来的网络梗,汉斯和斯科尔兹内自然完全听不懂,但他们能明白皇帝是在用一种轻松的方式表达对两位将领的关心和赞赏(以及对他们不修边幅的调侃)。
两人只能努力绷着脸,肩膀微微抖动,憋着笑点头称是,皇帝这种偶尔冒出来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幽默感,他们已经开始习惯了。
战争仍在继续,局势依然严峻,但在这一刻,无忧宫里却因为一个无人懂的玩笑,而暂时冲淡了紧张的气氛。
帝国的车轮,在名将的驱动和皇帝时而深沉、时而跳脱的指引下,继续向着未知的终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