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凭什么要用我们美国青年的鲜血去帮助那些英法的贵族老爷?”
威尔逊总统在巨大的压力下左右为难,他一方面加紧军事准备(征兵、扩产),另一方面仍希望通过外交途径施加压力,寻求一个“没有胜利的和平”。
但天平正在迅速向主战派倾斜,美国参战,似乎只剩下时间和契机问题。
柏林,9月25日夜,一间隐秘的私人俱乐部内。
烟雾缭绕,气氛压抑。一群身份显赫的人聚集于此:
几名身穿便服但难掩军人气质的海军军官(其家族在之前的清洗中利益受损)、几位脸色阴郁的容克贵族(同样对皇帝的政策不满)、两名与国际资本联系密切的犹太银行家(担心战争无限期延长损害金融秩序),甚至还有一位身份极其特殊的人物——威廉皇储。
他因为与父亲政见不合且性格轻率(鄙视改革对林晓的一些政策的软弱感到不满),一直被排除在决策核心之外,此刻正带着一丝兴奋和怨气坐在主位。
为首的是一位名叫克劳斯·冯·施塔芬贝格的年轻容克贵族(虚构人物,借用其名),他的家族在最近的清算中声望受损。
他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愤懑和不甘: “先生们,你们都看到了!皇帝疯了!他沉迷于那些奇技淫巧的武器,重用平民和那些不知所谓的顾问(指古德里安、隆美尔等非容克出身将领),甚至像对待罪犯一样羞辱古老的容克家族!”
“他在海上畏首畏尾,得罪了可能成为我们盟友的日本!现在又把我们最优秀的青年填进巴黎和东边莫斯科那几个无底洞!”
“还有那个该死的斯科尔兹内,皇帝的鬣狗,到处嗅探,搞得人人自危!他今天可以抓几个海军军官,明天就能把我们所有人都送进监狱!”
“再这样下去,德意志不是战败,就是被那个‘现代化’的疯子皇帝彻底毁掉!不!不该是这样的!我们要恢复之前的秩序,将皇帝赶下台!”
他环视在场沉默但眼神交流中透露着赞同的人们,最后将目光投向沉默不语的皇储,声音变得更加决绝:
“皇帝已经不适合领导帝国了。为了普鲁士,为了德意志,该我们上场了。”
他们没有讨论具体的计划,但这种级别的聚会本身及其流露出的情绪,已经构成了严重的政治阴谋。
他们渴望恢复旧秩序,结束“不可预测”的皇帝统治,甚至可能寻求一种“体面”的方式结束战争,以保全他们的传统地位和利益。
他们并不知道,俱乐部的侍者中,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默默记录着一切。
仅仅数小时后,一份详细的报告就摆在了奥托·斯科尔兹内少校的桌上。
时间:9月26日上午,无忧宫。
斯科尔兹内毫无情绪波动地向皇帝汇报了俱乐部聚会的情况,包括施塔芬贝格的激烈言论和威廉皇储的在场。
林晓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非但没有怒容,反而逐渐浮现出一丝玩味的、却又冰冷无比的笑容。
“哦?我的好儿子也在?孝死我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威廉二世看看你带的什么儿子?连自己老爹都敢反,孝。)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漠然,“还有施塔芬贝格家的小子…看来上次的审判,还没让他们学会什么叫敬畏。”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巡逻的近卫军士兵,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斯科尔兹内和一旁的汉斯·伯格说:
“总有人觉得,时代变了,但他们的特权不能变。觉得战争是靠贵族荣誉和骑兵冲锋就能赢的…觉得我碍了他们的事…”
他突然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戏谑的残忍表情,开了个毛骨悚然的玩笑:
“奥托,你说…要是把刚才名单上那些位高权重的老爷们,全都请来宫里,给他们换上洛可可的裙子和假发套上不同的丝袜,把他们那重要部位切了,再像路易十六那样…嗯…‘简化’一下,让他们以后只能安心在沙龙里喝咖啡聊艺术,是不是就能天下太平了?”
斯科尔兹内那万年不变的扑克脸抽搐了一下,极力压制着某种荒谬的笑意。汉斯·伯格少尉更是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憋得满脸通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虽然两人都是受到专业训练的,但是皇帝这个比喻太过惊世骇俗又贴切得可怕。
玩笑归玩笑,林晓的眼神迅速恢复了冰冷和锐利。
“继续监视,斯科尔兹内少校,我要知道他们每一个人每天见了谁,说了什么,吃了什么,找了几个女票,收集所有证据,但暂时不要动他们。”
“陛下,放任他们…是否太危险?”斯科尔兹内谨慎地问。
“危险?”林晓轻笑一声,“让他们跳。正好让我看看,这帝国肌体里,到底还藏着多少脓疮,多少病毒,等他们都浮出水面…” 他没有说完,但话中的杀意让书房温度骤降。
他需要这些蠢货自己跳出来,正好借此机会,进行一次更彻底、更致命的内部清洗,为帝国迎接最终胜利——或者应对未来更大挑战——扫清最后的障碍。
帝国的对外战争还没结束,对内清洗又来了,林晓坐在权力的巅峰,手握重兵,眼藏冰霜,微笑着面对来自前方和背后的明枪暗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