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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帝国黄昏与赤色黎明(2 / 2)

1916年2月下旬,彼得格勒,芬兰车站。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车站内外却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工人、士兵、水兵、知识分子,他们的脸上混合着期待、兴奋和一种变革前的躁动不安。

红旗和写着“全部政权归苏维埃!”“打倒战争!”“面包与和平!”的标语在寒风中猎作响。

一列笼罩在神秘气氛中的火车,喷吐着白色的蒸汽,缓缓驶入了站台。

这列火车如同一个移动的政治炸弹,它穿越了德国的领土(德国最高统帅部基于“让俄国更快崩溃”的战略计算,提供了封闭车厢和安全通行权),载着俄国革命中最危险、最坚决、最不妥协的灵魂——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

车门打开,列宁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戴着工人帽,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站台上沸腾的人群。

他没有丝毫长途旅行的疲惫,反而像一颗蓄满了能量的炮弹,在他身后,是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等布尔什维克核心领导成员。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中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列宁万岁!”“革命万岁!”

列宁没有过多的寒暄,他直接登上车站工作人员匆忙准备的一个装甲车的平台(这成为了一个历史性的象征)。

寒风卷着他的衣角,但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冷静、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通过临时架设的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广场,也即将传遍整个俄罗斯:

“同志们!士兵们!工人们!” “我正在进行的战争,是一场帝国主义强盗之间分赃的非正义战争!沙皇政府是资产阶级的走狗,是德国和英国资本家的代理人!”

“李沃夫、克伦斯基那帮人想要的,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继续这场屠杀!”

“虚假的爱国主义者们正在用‘保卫祖国’的谎言欺骗你们!”

“我们不要议会制共和国(那仍是资产阶级的),我们不要立宪会议(那是骗局)!我们要苏维埃共和国!我们要由工人、士兵、农民代表组成的政府!”

“立刻结束战争!立刻将土地分配给农民!立刻将工厂交给工人管理!”

“一切权力归苏维埃!” “社会主义世界革命万岁!”

他的演讲,没有克伦斯基式的华丽辞藻和曲折铺垫,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旧世界的根基上,也点燃了台下无数颗渴望彻底变革的心。

他带来的不是妥协,不是改革,而是彻底的否定和推倒重来的革命纲领!“和平、土地、面包”、“全部政权归苏维埃”——这些简单直接、直击痛点的口号,像野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

列宁的回归,如同一颗精准投入俄国这个巨大火药桶的雷管。

他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决断;不是团结,而是分裂——与过去一切旧制度的彻底决裂。

赤色的黎明,在彼得格勒的寒夜中,露出了它锐利而冰冷的地平线。

就在俄国政治风暴愈演愈烈之际,在东线广袤的雪原上,德意志帝国的战争机器虽然按照最高统帅部的命令暂时停止了大规模的战略进攻(“雪原惊雷”计划暂停),但并未陷入完全的沉寂。相反,它转化为了另一种更加高效而冷酷的形态。

东线,斯摩棱斯克以东,德军控制区。

古德里安上校指挥的第501重装甲营(“野狼”营)以及其他几支精锐的“风暴突击队”单位,并未后撤休整,而是化整为零,组成了一支支高度机动、火力强大的战斗群。

他们像一群群饥饿的冬狼,在漫长的、脆弱的俄军防线上不断游弋,寻找着任何可能的弱点。

他们的战术目标不再是占领土地,而是最大化地制造混乱、摧毁节点、瓦解士气。

· “野狼”突击: 数辆“野狼-A”坦克在步兵和工兵(携带突击桥和扫雷设备)的配合下,会突然出现在某个俄军防御薄弱的结合部,实施短促而凶猛的突击。

他们撕开缺口,摧毁指挥所、通讯站、弹药库,然后并不固守,而是在俄军调集援兵合围之前,迅速撤离,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这种神出鬼没的打击,让俄军前线指挥官风声鹤唳,疲于奔命。

· “朱雀”尖啸: 第2俯冲轰炸中队的“朱雀”们,则成为了战场上的精准死神。

它们利用天气稍好的间隙起飞,凭借着其恐怖的俯冲尖啸和高精度轰炸,专门猎杀俄军残存的炮兵阵地、行军纵队、铁路枢纽和后方仓库。

其对士气的打击,甚至超过了实际造成的破坏,许多俄军部队一听到那死亡般的尖啸声,就未战先溃。

· 心理战与渗透: 德军的情报部门和心理战单位(少校的部门)也空前活跃。

他们向俄军阵地投放更多、更精准的传单:

内容是前线惨败的照片、彼得格勒动荡的消息、甚至煽动性的“士兵委员会”指令(伪造的)。

他们的小股特种部队(穿着俄军军服或白色伪装服)深入俄军后方,破坏铁路,剪断电话线,散布谣言,进一步加剧了混乱和互不信任。

德军的策略非常明确:在军事上持续施压,保持俄军的失血和紧张,不给他们任何重整旗鼓的机会;在政治上,则全力配合和催化俄国内部的崩溃进程。

前线的持续失败和后方传来的革命消息,形成了一种可怕的恶性循环,彻底摧毁了俄军残存的战斗意志。

大量的俄军士兵不是选择投降,就是成群结队地丢弃阵地,带着武器返回家乡或涌向大城市,他们不再是士兵,而是成为了愤怒的、渴望变革的武装流民,成为了革命或无政府主义的燃料。

整条东线,表面上因严寒和德军暂停进攻而暂时平静,实则暗流汹涌,一座座兵营和战壕都变成了酝酿革命和兵变的火药桶。

1916年2月的最后几天,沙皇俄国已然走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

· 冬宫 如同风暴眼中的孤岛,沙皇的命令出不了彼得格勒,甚至出不了冬宫。忠诚的哥萨克部队也开始动摇。

· 塔夫利达宫 的杜马临时委员会(克伦斯基在其中扮演关键角色)试图维持秩序,却发现自己既无权威,也无武力,发出的命令无人听从。

· 斯莫尔尼宫(逐渐成为彼得格勒苏维埃和布尔什维克的权力中心)则越来越成为真正的权力磁极。

列宁和他的同志们夜以继日地开会、演说、组织工人赤卫队、策反军队。

“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响彻城市的每个角落。

· 前线 名存实亡,军队自发性地“放下武器,联欢”,士兵委员会夺取了指挥权,军官被驱逐或逮捕。

· 街道上,游行、集会、抢劫、暴力冲突日益频繁,旧的警察系统已经瘫痪。

内忧与外患,改革与革命,绝望与狂热…所有这些力量在1916年2月的俄国激烈地碰撞、发酵、最终到达了临界点。

德意志帝国从外部施加的、冰冷精准的钢铁压力,与布尔什维克从内部点燃的、狂暴炽热的革命烈焰,里应外合,共同为罗曼诺夫王朝敲响了最后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