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在一种表面和谐、内里波涛汹涌的氛围中接近尾声。刘亚豪被刚才那场无形的修罗场弄得心神不宁，寻了个空隙，走到宴会厅外的露天阳台透气。
晚风吹拂，稍稍驱散了他心头的烦闷。他靠在栏杆上，看着脚下城市的璀璨灯火，只觉得一阵疲惫。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他以为是苏婉儿，转过头，却看到柳心玥端着两杯香槟走了过来。
“给你。”她将其中一杯递给他，自己则靠着旁边的栏杆，与他保持着一段礼貌的距离。
“谢谢。”刘亚豪接过酒杯，有些意外她的到来。
两人沉默地喝了一口酒，看着夜景。
“刚才……谢谢你解围。”刘亚豪率先开口，语气真诚。
柳心玥摇了摇头，目光望着远方，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没什么。楚雨晴被宠坏了，行事肆无忌惮，不能让她毁了这么重要的场合，也不能让她……毁了你的形象。”
她顿了顿，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刘亚豪，那眼神清澈见底，却带着一种让刘亚豪心慌的疏离。
“亚豪，”她轻声唤他的名字，语气却前所未有的郑重，“经过今天的事情，我想我更加确认了。”
刘亚豪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确认什么？”
“确认我们之间，必须保持更清晰、更安全的距离。”柳心玥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不相信我自己。而是这个环境，这些目光，还有像楚雨晴那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我们承受不起任何一点误会和流言蜚语。”
她举起酒杯，对着刘亚豪示意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释然而决绝的微笑：“这杯酒，敬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情谊，也敬我们未来……纯粹的合作关系。从今以后，我会更加注意分寸，也希望你……同样如此。”
说完，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放在旁边的台子上，对刘亚豪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留恋，转身离开了阳台。
刘亚豪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中的酒杯仿佛有千斤重。柳心玥的话，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彻底斩断了他心中那最后一丝关于她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和牵连。
她选择了最体面，也是最决绝的方式，彻底退出了他情感世界的纷争，只留下“合作伙伴”这个冰冷而安全的关系。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空茫感，席卷了刘亚豪。他明白，柳心玥是对的，这是对彼此最好的保护。但理智上的明白，并不能立刻消除情感上的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