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近乎决裂的摊牌之后,刘亚豪的生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暴风雨后的暂时宁静。
刘亚菲仿佛真的被那句“不认你这个妹妹”的终极警告震慑住了。她不再每天发信息“骚扰”刘亚豪,不再提出各种陪伴的要求,更没有再去过他的学校或实验室。她像一个被拔掉了利齿和爪子的猫咪,变得异常安静和……顺从。
刘亚豪履行了他的承诺,通过韩夜的关系,在距离他出租屋和学校都不算太远、但也不近的一个普通小区,为刘亚菲租下了一个一居室的小公寓,环境简单,但足够她一个人生活。他一次性支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并给她留了一笔足够她短期生活的生活费。
搬家那天,刘亚菲异常沉默。她默默地收拾着自己不多的行李,没有哭闹,没有抱怨,甚至没有多看刘亚豪一眼。只是在刘亚豪帮她将最后一个箱子搬进新公寓,准备离开时,她才抬起头,看着他,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的态度:
“哥……我以后……还能给你发信息吗?就……就像普通的妹妹那样?问问你吃饭了没,天气冷了加衣服那种……”
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以往的痴迷和偏执,只剩下一种卑微的、近乎乞求的期待。
刘亚豪看着妹妹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和失望依旧存在,但一丝难以割舍的亲情,以及看到她如此“正常”姿态时产生的细微怜悯,还是让他无法真正硬起心肠。
“可以。”他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淡,但至少没有了之前的冰冷,“有事可以联系我。但记住我说过的话。”
“我记住!我一定记住!”刘亚菲连忙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但很快又收敛起来,重新变得低眉顺眼。
送走刘亚豪后,刘亚菲独自站在空旷的新公寓里,环顾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没有哥哥的气息,没有她可以随意触碰的、属于哥哥的私人物品。一种巨大的空虚和不安包裹了她。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刘亚豪渐渐远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攥着窗帘,指节泛白。
放弃了吗?不,她怎么可能放弃?哥哥是她的,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只是……哥哥这次的反应太激烈了,激烈到让她感到了真正的恐惧。她不能再用以前那种激烈的方式了,那只会把哥哥越推越远。
“像普通的妹妹那样……”她低声重复着刘亚豪允许的界限,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又带着一丝算计的弧度,“没关系……只要还能留在你身边,只要还能看到你……普通的妹妹,就普通的妹妹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只有我才是最适合留在你身边的人……”
她深呼吸,努力将心中那头名为“占有”的野兽重新锁回牢笼。至少现在,她必须伪装起来,必须让哥哥放松警惕。她需要时间,需要寻找新的、更隐蔽的方式。
另一边,刘亚豪虽然对妹妹的“转变”持保留态度,但暂时摆脱了那种无时无刻不被监控和索取的精神压力,还是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他终于可以重新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自己的生活和事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