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则若有所思：“他跟你说什么了？”
刘亚豪将韩夜那番看似嘲讽、实则尖锐的对话，简单复述了一遍，略去了其中一些过于刻薄的用词。
顾北辰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了然的笑容：“果然是他的风格。嘴巴是毒了点，但看事情……往往比很多人都毒辣。”
叶晴萱也嘀咕道：“那家伙就是那样，看起来像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花心大萝卜，其实肚子里坏水多着呢，心眼比谁都多！不过他跟北辰关系确实铁，他认可的人，他才会这么……‘毒舌’相向。”
刘亚豪这才明白，韩夜那番举动，并非单纯的戏弄，或许正是他某种独特的、表达兴趣和认可的方式。
“他说的……有道理。”刘亚豪深吸一口气，看着顾北辰和叶晴萱，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晚宴的事，是一次教训。我不会再躲了。”
顾北辰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欣慰地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刘亚豪。”
叶晴萱也用力点头：“对！亚豪你最棒了！以后谁再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走吧，先回去。”顾北辰拿起刘亚豪搭在椅背上的礼服外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开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坐回顾北辰的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刘亚豪的心境与来时已然不同。之前的惶恐、屈辱和自我怀疑，被一种破晓般的决心所取代。
他知道，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依然贫穷，依然背负着债务，内心依然有伤痕。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不再选择被动承受和逃避。
他需要更努力地学习，掌握安身立命的本钱；他需要更积极地参与顾北辰的项目，在实践中提升自己的能力；他需要正视自己的心理问题，在柳心玥的帮助下真正疗愈创伤；他也需要……尝试着，去理解和回应苏婉儿那份复杂而沉重的情感。
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嘴臭心细的韩夜，他似乎也将成为自己未来生活中一个无法忽略的变量。
路还很长，很艰难。但这一次，他决定迎着光，哪怕步履蹒跚，也要走下去。
他将目光投向车窗前方，城市的灯火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依旧固执地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