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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血月窑:骨瓷里的嘶吼与未烬的火(2 / 2)

眼前站着的不再是之前的骨瓷人偶,而是一座美丽的花海木屋里那位温柔慈祥的母亲形象。她手中高举着一只盛满紫色美酒的坛子,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说道:“阿离啊,快过来品尝一下妈妈新酿制的美酒哟~里面可是特意加入了你最喜欢的‘好东西’呢!”

坛口飘出的酒香里,混着熟悉的硫磺味。我突然明白,所谓的“完美骨瓷”,就是用最珍贵的记忆做釉料,让被遗忘的痛苦和被铭记的温暖互相纠缠,烧出永不碎裂的瓷器。

“别被它迷惑!”碎花裙女人将白花瓣撒向窑口,花瓣在红光中燃烧起来,露出里面隐藏的无数白骨,“这些记忆都是被篡改过的!你妈妈不会害你!”

她的话音刚落,自己的骨瓷影就从窑里钻了出来——是个穿婚纱的女人,手里举着剪刀,脖颈处的黑洞里流出黑色的血,“晚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阿远的下落吗?他就在窑里,和我的骨头待在一起呢。”

女人的动作明显迟疑了,婚纱影趁机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窑口拖。黑袍人挥起骨鞭,缠住她的脚踝,“别反抗了,你的记忆里藏着最完美的‘背叛釉’,烧出来的骨瓷会比月光还亮。”

大哥的触须突然暴涨,将女人拉了回来,但触须被骨鞭缠住的地方,已经开始瓷化,青紫色的光芒变得黯淡。“快毁掉窑炉的火眼!”他指着窑口下方的一个凹槽,那里嵌着块暗红色的石头,正不断渗出釉料,“那是窑炉的心脏!”

林默的桑树叶书签突然飞向火眼,绿光与红光碰撞,发出刺眼的光芒。窑炉剧烈震动起来,里面传来无数冤魂的嘶吼,黑袍人的黑洞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你们会后悔的!”他猛地扯下兜帽,露出底下的脸——那是一张被骨瓷碎片拼凑的脸,左眼是王婆的眼睛,右眼是镜中影的黑洞,下巴处还嵌着半块“王二狗”的骨瓷牌,“我烧骨瓷,是为了让他们永远‘活着’!总比被彻底遗忘好!”

他的骨鞭突然缠上自己的脖颈,用力一勒。黑袍人在痛苦中融化,化作一滩暗红色的釉料,顺着窑壁流进火眼。火眼的红光瞬间变得狂暴,窑炉开始坍塌,无数骨瓷碎片从里面喷出来,在空中组合成一张巨大的脸,正是所有被烧制成骨瓷的人的脸叠加在一起的样子。

“我们不想被忘记……”巨脸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哪怕变成瓷器,也想被人多看一眼……”

血月渐渐西沉,天边泛起鱼肚白。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进窑炉,巨脸开始消散,骨瓷碎片纷纷落地,化作洁白的骨灰。枯树林的枝干失去血色,变回普通的陶土,风一吹就碎成粉末。

我们站在坍塌的窑炉前,看着骨灰被风吹散,心里五味杂陈。墨影叼来一块没被吹散的骨瓷碎片,上面刻着个模糊的“缘”字,和我手腕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或许他说的对。”林默捡起一块骨瓷娃娃的碎片,上面的“默”字已经褪色,“有些记忆太痛,变成瓷器藏起来,也好。”

李醒将红痕聚成一团红光,包裹住那块“缘”字碎片:“但藏起来不代表遗忘。就像这碎片,哪怕碎了,印记还在。”

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迷雾,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座桥,桥面上铺着透明的石板,底下是翻滚的黑色河水。每座桥的尽头,都立着块石碑,上面写着不同的名字,像是在等待有人认领。

忘川桥 李醒瞪大眼睛,紧盯着那片被浓雾笼罩的地方,他手中的红痕闪烁出微弱而诡异的光芒,仿佛与隐藏在雾气深处的神秘石碑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据古老的典籍记载,这座传说中的桥梁横跨于和之间,它宛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人们带往未知的彼岸。每当有人踏上其中一座桥时,便会失去一段记忆,但与此同时,石碑上铭刻的名字将会默默地记住这一切。然而,如果在过桥的时候忍不住回过头去张望,那么那些已经忘却的事情将会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无情地将人卷入漆黑深邃的河流之中。

站在一旁的墨影发出低沉的吼声,它的尾巴高高翘起,上面燃烧着熊熊的金色火焰,犹如一支利剑直插云霄。那炽热的火光似乎在向某种潜藏在浓雾中的恐怖存在发出严厉的警告,提醒对方不要轻易挑衅自己的威严。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模糊不清的桥影逐渐变得清晰可见,湍急的黑河水不断冲击着桥墩,发出阵阵沉闷的巨响,听起来恰似有无数冤魂在水底低声啜泣。

我们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温暖传递给对方。手掌心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此刻已无暇顾及这些疼痛了——因为刚刚从血月窑那场可怕的记忆绞杀中死里逃生出来后,我们深刻明白:所谓真正的勇气并非永远不会忘记那些痛苦的过往,而是即便知晓某些回忆可能带来无尽痛楚,却仍旧心甘情愿背负着它们继续前行!

就算忘川桥头潜藏着更为深邃浓重的黑暗,只要我们心中依旧牢记彼此的姓名、紧握不放双手间留存的那份炽热体温,便再也没任何事物能够硬生生拆散我们二人。

就这样,我们毅然决然地迈步朝向忘川桥所在方位徐徐行进;而留在身后不远处的血月窑,则随着黎明破晓时分第一缕晨曦洒下逐渐分崩离析直至完全崩塌,宛如一段终究得以入土为安的陈年旧事般悄然消逝无踪……

此时,朦胧氤氲于浓雾之中的桥梁正静候在路途中,恰似一个个亟待作出决断取舍的关键时刻一般,默默伫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