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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蜡像馆:凝固的尖叫(2 / 2)

“午夜快到了。”李醒看着储藏室的挂钟,时针正缓缓指向十二点,“我们得找到融蜡池和解蜡剂。”

脚步声停在了储藏室门口,门把手上传来“咔哒”的转动声。李醒抓起旁边的铁钳,藏在门后,布偶则跳进玻璃罐堆里,用针戳那些泡着眼球的罐子。

门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他的脸一半被蜡覆盖,另一半露出扭曲的皮肤,手里提着桶滚烫的蜡液,桶沿滴落的蜡液在地上凝成一条长长的蜡痕。“我的小模特们,”他的声音像蜡液凝固般沙哑,“该上蜡了。”

他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和蜡像的一样,手里的蜡桶突然朝我们泼来,李醒拽着我们躲开,蜡液溅在半成品蜡像上,那些躯干突然开始蠕动,缺胳膊的蜡像伸出蜡制的手,朝着我们抓来。

“往地下室跑!”李醒用铁钳砸向馆长,铁钳砸在他身上的蜡层上,发出“哐当”的脆响,只留下个浅浅的凹痕。馆长发出愤怒的咆哮,身上的蜡层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真面目——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个由无数蜡像碎片拼接成的怪物,关节处缠着生锈的铁丝。

我们冲出储藏室,走廊里的蜡像果然活了过来,审判庭的法官蜡像举着木槌追来,木槌砸在地上,溅起的蜡液凝成细小的钉子;新娘蜡像提着刀,婚纱裙摆拖过的地方,地面都凝成了蜡;小女孩蜡像跑得最快,麻花辫在空中甩动,真头发里掉出细小的蜡珠,落在地上化作无数只蜡虫。

“这边!”林墨发现走廊尽头有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楼梯扶手缠着厚厚的蜡,摸上去黏腻而滚烫。我们顺着楼梯往下跑,身后传来馆长的嘶吼和蜡像们的碰撞声,整个蜡像馆都在震动,仿佛随时会坍塌。

地下室里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中央是个巨大的融蜡池,池里的蜡液翻滚着,冒着橘红色的泡泡,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热浪。池边的架子上,摆着几瓶透明的液体,标签上写着“解蜡剂”,旁边还放着个漏斗,漏斗里残留着暗红色的蜡渣。

“快!”李醒拧开解蜡剂,往我们身上泼去,之前被蜡液溅到的地方立刻传来“滋滋”的声响,凝固的蜡层开始融化,露出底下发红的皮肤,“布偶,把他们引过来!”

布偶抱起一瓶解蜡剂,朝着楼梯口跑去,边跑边把解蜡剂往追来的蜡像身上泼。新娘蜡像的婚纱碰到解蜡剂,瞬间融化,露出里面的铁丝骨架,发出“哗啦”的散架声;法官蜡像的木槌被泼到,化作一滩蜡水,他的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扭曲的真容——是张被蜡液腐蚀得面目全非的脸。

馆长最后冲下来,他身上的蜡层在解蜡剂的作用下迅速融化,露出里面拼接的蜡像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不同人的皮肤组织。“我的作品……”他嘶吼着扑向融蜡池,似乎想同归于尽。

李醒拽着我们躲开,馆长扑了个空,摔进融蜡池里,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滚烫的蜡液里迅速融化,化作一滩黑色的蜡渣,浮在池面上,像一块丑陋的污渍。

随着馆长的死亡,所有追来的蜡像都停止了动作,身上的蜡层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白骨和铁丝,纷纷散落在地上,变成一堆堆无害的废品。小女孩蜡像的辫子散了,真头发掉进融蜡池里,瞬间被融化,只留下那个蝴蝶结,飘在蜡液上。

我们瘫坐在地上,看着彼此被解蜡剂弄得通红的皮肤,又看了看那池翻滚的蜡液,空气中的蜡香渐渐散去,只剩下硫磺的刺鼻味。林墨捡起那个飘到池边的蝴蝶结,轻轻放在布偶的蓝布裙上,和原来的那个并排系着。

“他以前……是个雕塑家。”李醒在地下室的桌子上发现了本日记,“日记里说,他的女儿得了怪病,身体会逐渐僵硬,他想留住女儿最后的样子,就开始研究蜡像,后来走火入魔,觉得只有蜡才能让美好永恒……”

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一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站在蜡像馆前,手里抱着个布偶,辫子上系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蝴蝶结。

天快亮时,我们走出蜡像馆,整个蜡像镇都在融化,那些哥特式建筑化作一滩滩巨大的蜡液,在晨光里反射出诡异的光泽。只有镇口的骑士蜡像还立在那里,盔甲上的蜡层剥落,露出里面的石头,矛尖上的暗红蜡痕被露水冲刷,渐渐淡去。

在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声音由远及近,仿佛在呼唤着我们。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辆破旧不堪的巴士缓缓驶来,最终稳稳地停在了站台边。车身上用斑驳的油漆写着“前往下一站”,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我们毫不犹豫地登上了这辆巴士,车内的空气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司机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头,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透露出一种沧桑和疲惫。他专注地驾驶着车辆,没有多余的言语,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们。

透过车窗,我们看到蜡像馆最后的轮廓正在坍塌,那座曾经充满神秘和诡异的建筑,此刻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脆弱不堪。蜡像馆旁边的融蜡池,热气腾腾,与清晨的阳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短暂而美丽的彩虹,宛如梦幻一般。

坐在我身旁的布偶,突然伸手摸了摸她裙子上的两个蝴蝶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道:“其实……他只是太怕失去了。”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有我能听到,但却像一记重锤敲在我的心上。

巴士缓缓启动,车轮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荒野中显得格外清晰。窗外的蜡像镇渐渐远去,最终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只留下一片空旷的荒野,延伸到远方的天际。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发红的皮肤,上面还残留着蜡液的温度,那是刚才在蜡像馆里不小心沾上的。这些蜡液仿佛已经渗入了我的皮肤,成为了一个永远不会消失的印记,时刻提醒着我刚刚经历的一切。

有些执念,就像蜡一样,会在最痛苦的瞬间凝固,让人无法摆脱。然而,真正的永恒,从来不需要用禁锢来实现。它应该是自由的、流动的,如同那道短暂的彩虹,虽然转瞬即逝,但却在我们心中留下了永恒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