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我在诡异世界里偷生 > 第122章 腐骨林:虫鸣葬歌

第122章 腐骨林:虫鸣葬歌(2 / 2)

守林人的声音从树洞外传来,带着恶意的笑:“天黑咯……葬尸人要出来收骨头了……”

骨棺里的白骨突然全部坐了起来,空洞的眼窝齐刷刷地看向我们,胸腔里的虫群开始合唱那首诡异的葬歌。

而我脚踝上刚才被断手抓住的地方,正传来一阵刺骨的痒,低头看去,皮肤下竟有无数条白色的肉虫在蠕动,像要钻进骨头里。

(树洞的木板突然“吱呀”作响,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撞击。骨棺里的白骨齐刷刷抬起手臂,指节摩擦着棺壁,发出“刮刮”的声响,与洞外的撞击声诡异重合。)

“它们在催我们进去。”李醒的红痕几乎隐没,他攥着镇尸符的手被白骨钳得发白,“这符纸……好像能暂时镇住它们。”他猛地抽手,符纸被带起的瞬间,白骨的动作顿了半拍,眼窝的幽绿淡了几分。

林墨突然尖叫一声——她身后的骨棺盖不知何时开了条缝,一只枯瘦的手从缝里伸出来,指尖泛着青黑,正勾她的裙角。大哥的触须瞬间缠上那只手,触须尖泛起金光,手“嘶”地缩回棺内,留下几道焦痕。“别靠太近!这些骨棺里的东西,比外面的断手更凶。”

碎花裙女人将最后几片红花瓣贴在树洞入口,花瓣接触到爬进来的黑色飞虫,立刻燃起小火苗,逼得飞虫疯狂后退。“花瓣快用完了。”她声音发颤,“午夜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得选具骨棺躲进去。”

我低头看脚踝,皮肤下的肉虫爬得更快了,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刺。“选那具刻着‘丙’字的。”大哥突然指向角落,“那具棺上的符文最淡,刚才没跟着动。”

那具骨棺果然异常安静,棺盖紧闭,符文黯淡得几乎看不见。李醒扶着我往那边挪,骨棺里的白骨似乎被镇尸符的气息震慑,暂时没再异动。洞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响,木板缝隙里开始渗进黑绿色的黏液,滴在腐叶上,冒出白烟。

“葬尸人快进来了!”守林人的怪笑穿透木板,“它最喜欢啃新鲜的骨头了——尤其是年轻人的!”

大哥突然将我推进“丙”字骨棺:“进去!我和李醒挡着!”他的触须暴涨,在洞口织成密网。李醒把镇尸符塞进我手里:“符纸贴身放,别让虫爬进去!”

骨棺盖落下的瞬间,我听见林墨带着哭腔喊“大哥!”,接着是碎花裙女人的痛呼,似乎被飞虫蛰了。棺内一片漆黑,只有镇尸符透着微弱的红光。皮肤下的虫鸣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棺外传来的、像是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声响。

(棺盖突然被撞了一下,符纸的红光剧烈闪烁。)

“咚——咚——”

撞击声越来越密,棺壁的符文被震得亮起,与符纸的红光交织成网。我死死攥着符纸,听见外面传来李醒的怒吼,还有某种粘稠液体泼在木板上的声音——像是血。

不知过了多久,撞击声停了。骨棺外死寂一片,连虫鸣都消失了。

(突然,一只带着湿冷黏液的手按在棺盖上,指甲刮着木头,发出“沙沙”声。)

“找到你了哦。”一个黏腻的声音贴着棺盖响起,像是有舌头在舔舐木板,“刚才躲在里面的,是你吧?”

符纸的红光骤然熄灭。

(棺内的黑暗瞬间被某种荧光取代,不是符纸的红,而是冷绿色的,从棺壁的缝隙里渗进来,照亮了身边蜷缩的影子——竟是个穿着破烂校服的少年,眼眶是空的,黑洞里淌着荧光液。)

“别、别碰符纸。”少年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它怕这个,但更怕……我们。”他抬起手,手腕处有圈清晰的勒痕,“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每个午夜都要听葬尸人啃骨头的声音。”

棺盖被刮得更响了,黏腻的声音带着笑:“小猎物藏得挺深啊……这具‘丙’字棺,可是我最喜欢的呢,当年放进去的那个,骨头嚼着最香。”

少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皮肤比冰还冷,荧光液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快!咬破手指,把血滴在符文上!这棺是用我的骨头拼的,我的血能暂时骗过它!”

我咬开指尖,血珠刚碰到棺壁,那些黯淡的符文突然亮起,不是冷绿,而是温暖的橙光。棺外的刮擦声猛地停了,黏腻的声音带着惊疑:“怎么回事……丙字棺的气息……”

少年的影子在荧光中渐渐透明:“我当年没敢滴血……怕疼。”他笑了笑,黑洞般的眼眶里淌出更多荧光液,“现在不怕了,反正……也没感觉了。”

(棺盖突然被整个掀开,葬尸人那张糊着血肉的脸探了进来,它没有眼睛,只有两个流脓的洞,鼻子嗅着空气,径直朝我扑来。)

少年的影子突然挡在我身前,荧光液化作利刃刺穿了葬尸人的肩膀,它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后退了半步。“快走!”少年的声音在消散,“我的血撑不了多久!”

我攥着镇尸符滚出棺外,看见树洞已经塌了一半,大哥的触须断了好几根,正死死缠住葬尸人的一条腿;李醒的红痕彻底消失,他靠在断木上,半边身子都染成了黑红色,手里还紧紧捏着半张燃尽的符纸;林墨和碎花裙女人躲在一具骨棺后,被无数断手包围,花瓣的火焰只剩火星。

“用符!”李醒嘶哑地喊。

我将镇尸符狠狠拍向葬尸人的脸,符纸接触到它流脓的皮肤,瞬间燃起蓝火。葬尸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浑身冒起黑烟,那些断手和飞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纷纷瘫软在地。

少年的影子在火光中最后看了我一眼,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腐叶下的虫鸣渐渐平息。)

李醒靠在我肩上,声音轻得像叹息:“天亮了……”他手腕上的红痕,竟重新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大哥用仅剩的触须擦掉我脚踝的荧光液,那里的肉虫已经消失,只留下浅浅的白痕:“这地方……该换批新骨头了。”

林墨抱着碎花裙女人哭出声,她们的衣服上沾着黑绿色的黏液,却都还活着。

远处的守林人不知何时不见了,只有那根白骨拐杖插在腐叶里,杖头的骷髅头眼窝,似乎还在幽幽地看着我们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