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是铜制的,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妹”字。
就在我看到铁盒子的瞬间,二哥的手突然掐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深深嵌进我的肉里,疼得我差点叫出声。
“妹妹不听话哦。”二哥的脸凑得很近,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笑意,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漆黑,“不该看的东西,不能看。”
“二哥!”我疼得眼泪直流,却不敢挣扎,只能哭着说,“妹妹错了……妹妹就是觉得盒子好看……”
“放开她。”大哥突然开口,声音很平静,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哥愣了一下,不情愿地松开手。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五个血洞,血珠慢慢渗出来,滴在草地上,草叶立刻开始扭曲,像是在贪婪地吮吸。
大哥蹲下来,用戴着手套的手擦掉我的眼泪,动作很温柔,可我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发抖。“妹妹不怕,”他说,“这个盒子是以前给妹妹藏零食的,忘了告诉妹妹了。”
零食?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藏在秋千
我看着大哥的眼睛,突然发现他的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我的脸,而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个影子没有头,脖子上顶着个血窟窿,正慢慢朝我们走来。
是从公园深处走过来的。
“大哥,后面……”我指着他身后,声音发颤。
大哥猛地回头,那个影子却消失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拉起我的手就往公园门口走:“我们回家了。”
“可是野餐……”二哥指了指那个野餐篮。
“不吃了!”大哥的声音很严厉,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对二哥发脾气。
回去的路上,没人说话。大哥走得很快,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手套须在蠕动。二哥跟在后面,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路过那棵老槐树时,我瞥见树下的新土松动了,土上面多了个小小的手印,五指张开,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土里爬出来过。
回到家,大哥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二哥则坐在沙发上,一遍遍地舔着我的血洞留下的血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
我躲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这才敢检查胳膊上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我把那颗眼球从怀里拿出来,它比早上更烫了,瞳孔里隐约能看到些画面——
一个小女孩被关在铁盒子里,拍打着盒子哭,外面传来两个男孩的笑声。
铁盒子被埋进土里,上面种了棵小树苗。
然后是很多双鞋子走过,有大人的,有小孩的,每双鞋子
最后,画面定格在铁盒子的锁上,那个“妹”字旁边,还有个模糊的字,像是“13”。
13?是指第十三个妹妹吗?还是指13天?
我想起系统说的“维持人设至第七天”,第七天之后会发生什么?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二哥的声音,黏糊糊的,带着种诡异的兴奋:“妹妹,大哥做了新的糖果哦,快来吃呀。”
我握紧了手里的铁盒子——刚才趁他们不注意,我把盒子偷偷带回来了。盒子很沉,里面好像装着骨头之类的东西。
“妹妹?快开门呀。”二哥的声音越来越近,门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洞,一只眼睛正透过洞往里面看,眼珠是浑浊的灰色,没有瞳孔。
是二哥的眼睛。可他明明在门外敲门。
那只眼睛眨了眨,突然笑了起来,眼白上浮现出细小的牙齿:“妹妹藏了东西哦……是那个盒子吗?”
我吓得退到墙角,怀里的铁盒子突然变得滚烫,烫得我手都在抖。盒子里传来“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门。
门外的敲门声和盒子里的敲门声,竟然慢慢重合了,节奏一模一样。
大哥的房间安静下来了。
我该开门吗?还是把盒子藏起来?
铁盒子突然“啪嗒”一声,自己开了。
里面没有骨头,只有一绺黑色的长发,和我裙子里夹着的那些一模一样。长发缠绕在一起,中间裹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第十三个妹妹,记得在第七天把眼睛还给哥哥哦。”
眼睛?是指我手里这颗吗?
门外的眼睛笑得更开心了,牙齿从眼白里凸出来,刺破了眼皮,血珠顺着门板流下来:“妹妹找到头发了呢……那我们,可以开始做新的娃娃了哦。”
新的娃娃?用什么做?
我突然想起林默失踪的床,想起槐树下的新土,想起布娃娃里的眼球。
他们是不是……把每个失败的玩家,都做成了新的“玩具”?
怀里的眼球剧烈地跳动起来,像是在害怕。而盒子里的长发,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像蛇一样爬出盒子,朝着门口的眼睛缠了过去。
门外传来二哥的惨叫,还有头发勒紧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