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毕竟裴家书香门第,这种事情不能指望她有将门虎女的风姿。”
“就是就是,当看个乐子得了。”
“平王妃看着柔柔弱弱的,许是真的不擅长,倒也不用太苛责了。”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传入裴织阑耳中,她终于弯弓搭箭,稍微侧过身子瞄向箭靶。
阳光在箭簇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裴织阑深吸一口气,手臂使力。弓弦被拉开,随着她手中的动作,箭矢离弦。
这一箭并不算凌厉,钉在了靠近箭靶中心的位置。比起预想中的不脱靶,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很好了。
周围响起礼貌性的话语,以及些许果然如此的叹息。
“看着姿势倒是挺像模像样的,就是力道和准头差了些。”
“毕竟也不是这方面的好手,能上靶便也很好了。”
沈持静拿起一把弓递过去:“王妃的射艺不错,不如再试试这把。”
随着弓弦靠近,裴织阑隐约闻到了药的味道。并不是浮于弓弦表面的味道,更像是制作弓弦时浸泡在了药汁中。
“沈姑姑,王妃今日只是应长公主之邀,略作展示。方才一箭已经全了礼数,她身子弱实难再继续。”谢却陵走过去,伸手揽过裴织阑的肩头。
裴织阑乖顺的待在谢却陵怀中,配合的露出为难的神色:“还请姑姑代为向殿下请罪。”
谢持静弯腰行礼,收回手将那把弓交给身后的侍从。
高座上的长公主殿下在谢却陵到来时,就已经起身赶往靶场。
“谢却陵,你是在怪本宫?说的跟本宫故意刁难她似的,你不纳侧室便罢了,她这般娇弱你的子嗣又当如何?”长公主在侍从们的簇拥下站定,她的声音不高,语气却带着十足的高傲。
裴织阑的心中有千句万句跟长公主周旋的话,但她却更想看看谢却陵的态度。她安静的站在谢却陵身边,不置一词。
谢却陵先对长公主见礼,语调平缓:“臣弟并无怪罪皇姐之意。王妃不擅骑射,勉强为之无非徒增笑料,恐要辜负皇姐。而子嗣一事,太医只说王妃不宜劳累,并不影响子嗣。纳妾也好,子嗣也罢,终归是臣弟的家事。皇姐府中事务繁多,不劳烦皇姐记挂。”
“哼!你总有那么多说辞来堵本宫。你能在今日堵住本宫的嘴,来日悠悠众人之口本宫看你又该如何?!你的王府不可能只有她一个王妃。”长公主的视线掠过谢却陵,落在低眉顺眼的裴织阑的身上。
她的金钗在阳光下闪着光,她甩袖离开。没走两步,她又驻足回首:“对了,敏月对你的心思可还没歇呢。听说你跟王妃琴瑟和鸣,闹着太后说要嫁给你当侧妃。高家最近牵扯河西郡的事情,太后有些自顾不暇,说不准哪天就给你下了赐婚的旨意。”
话音落下,长公主才浩浩荡荡的折返高座之上。
“王爷,你才忙完,正好去放松放松。这里好玩的可不少,臣妾先同阿棠回席位上歇着。”裴织阑朝着谢却陵屈膝行礼,没等谢却陵再说些什么,她拉过顾叙棠的胳膊离开。
顾叙棠跟上裴织阑的脚步,凑近些:“阿阑,你可是不开心了?若敏月县主当真求太后求皇上,只怕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