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哭诉:“奴婢......奴婢只是来为王爷送安神茶,谁知王爷他突然就拉住奴婢,奴婢挣脱不得......”
她说话时,歪着头抬起眼,怯生生的看向谢却陵。
“你胡说些什么!本王与你清清白白!”谢却陵难得疾言厉色,手指蜷起攥紧。
裴织阑转而走到谢却陵身边,抬手替他顺了顺气:“王爷院中有的是伺候茶水的小厮婢女,如何就轮得到你深夜送茶?”
“回王妃,萦尘姑娘来送茶时,说是您离府前的吩咐,王爷才让他进来的。”墨七适时添上一句。
裴织阑的目光始终在萦尘的身上,她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眼底漫过讥诮:“我近身之人唯有辨玉,锦书,影玖三人。不知你是听了哪一位的传话,才得了我的吩咐?”
“是奴婢想着王爷今日操劳,心中挂念。又恐王爷将奴婢拒之门外,才......才假借王妃之名。”萦尘的脸色发白,搜寻着说辞辩解。
裴织阑的视线在萦尘和谢却陵之间打转:“挂念王爷?我相信王爷的为人,此事想来另有蹊跷。传府医,好好查查那杯安神茶。”
府医闻讯而来,他端起安神茶嗅了嗅,又浅尝了一小口。
“回王妃,安神茶未有不妥。”府医躬身行礼,余光瞥过谢却陵腰间带着水渍的香囊,“不知此物可否拿给臣看看?”
谢却陵解下香囊递给府医:“这个香囊是王妃所赠,可有不妥?”
府医先闻了闻香气,而后打开香囊,将里面的药材尽数倒在桌案上。
“安神茶中的一味药材,与这香囊中的药材结合会有催情之效。看这香囊上的水渍,应该是沾上了安神茶,散发的香气仍有此效用。”府医深深地低着头,将实情陈明。
萦尘的额头磕在地面上,语气里是几分刻意的慌乱:“王爷恕罪,王妃娘娘恕罪,奴婢实在不知会是这般。”
“照你的意思,此事是巧合?可若你去查看过我拿的药材记录呢?还是巧合吗。”裴织阑弯下腰凑近萦尘,带着嘲弄的双眸对上她含泪的眼。
萦尘的眼中闪过慌乱,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抓紧自己的衣裙。
府库管事从门外而入,将记录呈上:“回王爷、王妃,日前萦尘姑娘确实查阅过王妃院中的取药记录。”
“借我的手,爬我男人的床。你倒是好手段,知道的说你是舞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那楼里最下等的娼妓都不如。”裴织阑直起身,拿过影玖递来的供词递给萦尘。
她用指尖轻轻挑起萦尘颊侧的一缕发丝,语调仍旧轻缓:“算计王爷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签了这份认罪书,我留你全尸。”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目的,你是故意的!”萦尘盯着裴织阑那张游刃有余的脸,颤抖的手接过供词。
裴织阑将谢却陵推出房间,在门口温声安抚:“去洗洗吧,王爷今日便歇在臣妾房中,待此处清理完,再回来可好?”
谢却陵乖顺的点头,墨七跟着离去。
影玖在门口守着,裴织阑将剩下的人也打发走了。
她一步步走向萦尘,温柔的笑着,眼底却漫过疯狂:“你与赵婉的心思昭然若揭,真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