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盯着裴织阑,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王妃今日好兴致。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裴织阑看了赵婉片刻,猜得到她没安好心,但既然重来一世,她不能怕事,便顺势答应:“可以。”
赵婉将裴织阑引到旁边一条相对人少的胡同里,辨玉跟赵婉的丫鬟守在不远处的胡同口。
一进入胡同,远离了人群的视线,赵婉脸上的伪装瞬间剥落,她猛地转过身,眼神狠毒地瞪着裴织阑,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颤抖:“裴织阑!你满意了?!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都是你害的!什么血水什么鬼叫,都是你一手设计的!!”
裴织阑站在背光处,看着她这副与孙莹无二致的精神状态:“赵婉,当年的那杯酒、那根玉簪,你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如今来质问我,你有什么立场?”
“你知道了?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赵婉后退一步,攥着帕子的手不住的发抖。
裴织阑上前一步,语气里的嘲讽与不屑毫不掩饰:“赵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你这些年在我身上加诸的桩桩件件,我都会讨回来。”
“我不怕!你来就是!以前你就斗不过我,今后也一样!!”赵婉的情绪本就不稳定,此时听裴织阑一两句刺激,登时怒上心头,拽着裴织阑的衣领。
谢孤刃不知何时站在了裴织阑身边,伸手推开了赵婉。
“赵三夫人,好大的威风。当街袭击亲王正妃,你赵家和永昌伯府,有几个脑袋够砍?”谢孤刃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赵婉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瞬间清醒过来:“二、二皇子殿下,臣妇只是一时糊涂……”
“滚。”谢孤刃看赵婉的眼神如同看一件垃圾。
赵婉如蒙大赦,也顾不得仪态,带着丫鬟逃也似的离开了。
胡同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裴织阑和谢孤刃。
裴织阑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跟谢孤刃拉开了距离,她规矩而疏离:“多谢二殿下。”
谢孤刃抓着裴织阑的手摁在墙上,将她困在逼仄的方寸之地:“阿萦,你在躲着我?”
伴随着他的手掌用力,她腕间的痛感越来越清晰,她不得不直视谢孤刃:“二殿下,如今我已为人妇,与你频频牵扯只会遭人非议。”
“我不在乎什么非议!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一直知道我会为了你做出什么,你我才是一类人。”谢孤刃眼底的情绪俞发汹涌。
裴织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眼眶渐渐泛红,泪水悬而未落:“我在乎!小满哥哥非要逼死我不可吗?赵婉从前便处心积虑败坏我的名声,这个世道我若名声有损,如何还能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