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寂听到消息，一脸冰冷地从里面迎出来。
两人没说话，直接往里走。
这废弃工厂以前是个塑料厂，倒闭后一直空着，刚好这次作为漕川会攻击县城里九龙帮残部的一路人马的临时据点，由李可带队。
他们走过的地方，到处是没清理的血水，墙上也溅得到处都是，甚至有些地方还能模糊看出人撞在墙上留下的印子……
可想而知凌晨那场仗打得有多惨。
李明俊越往里走，脸上的冷意反而越明显，“死伤怎么样？”
“杀人的手法特别狠，极其血腥。”
陆寂眼里也透着杀气，“二十五个人，一个都没活下来，包括李可。他死得最惨，估计是死前有人想逼他开口。我刚才看了，他是咬舌自尽的，够硬气，没给咱们漕川会丢脸。”
李明俊知道这二十五人差不多是李可的亲卫队了，其他人都派出去打九龙帮的人了。不然以他手下那么多人，不会输得这么惨。
李明俊嘴唇抿紧，“抚恤金加倍发，照顾好李可的家人。”
走到一间仓库外，程白几人刚出来，个个脸色难看，又悲又愤。
有一个实在受不了里面那吓人的死状，当场趴在墙角吐了起来，吐得干干净净。
陆寂不满地皱了下眉，冷声道：“混黑道砍杀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是这点胆子都没有，不如回家带孩子去。”
“三少！”大家都看到了李明俊。
那个正在吐的头目强忍着恶心，把最后一口吐出来的东西硬咽了回去。
李明俊点点头，走进仓库。
空地上摆满了用白布盖着的尸体，白布上浸出一块块血迹。
陆寂一挥手，一个胆子大的头目过来替李明俊掀开白布。
下手的人确实狠毒，地上躺着的漕川会兄弟，没一个是全尸的，断手断脚或者身上挨了几十刀的，都算轻的了。
李可的脸都看不清了，血肉模糊，死状吓人。
确实像陆寂说的，死前被狠狠折磨过。
别人虽然惨，但死得干脆，他却是受尽了苦头才死的。
李明俊的眼神看着带笑，其实冷得很，“看这刀砍下来的架势和角度，这批人很懂黑道拼杀，练的都是一刀毙命的功夫，杀得干净利落。别看他们死得吓人，其实大部分人第一刀就送了命。”
有个小头目愣了愣，“三少，那他们干嘛还费这么多力气？”
李明俊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脑袋，“你们不觉得这力气花得挺值吗？”
所有人都沉默着琢磨起来。
还是程白脑子转得快，想起外面手下们害怕的样子，一下子明白了，“后面这些吓人的样子，是他们故意弄出来给我们看的，就是想打击我们的士气。”
“也是一种另类的血腥警告和挑衅，让我们识相点。”
陆寂嘴角扯出一丝不屑，“这帮人又狠又嗜血，人数应该不到二十个，是一群功夫很高、特别凶残的家伙。”
程白疑惑道：“陆堂主，你是说九龙帮剩下的那帮人请了厉害帮手？”
“也可能是青帮干的。”
另一个头目很清楚青帮开出的苛刻条件，因为有天南宫绝来的时候，他也在场。
陆寂点头道：“都有可能。不过，不到二十人的精锐队伍，以九龙帮现在这穷样，不一定请得起。青帮的可能更大。说不定两帮人已经勾结在一起了。不然没本地人带路，这帮人怎么情报这么准？”
“不用猜了。”
李明俊挥手让手下把惨死的兄弟盖上白布，向外走去，脸上带着笑，“如果今天南宫绝没来总部大厦，那就是青帮干的。”
“他还没那个本事再玩一次疑兵之计。要真有这能耐，就不是魔都有名的败家子，而是青帮未来的老大了。”
“现在九龙帮剩下那点人，不用太担心。要是南宫绝今天真没来，所有的账都给我算在青帮头上。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欠的血债，得用血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