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简婳那张挂着泪珠子的猪头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牌子?”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不是变相承认了他确实穿那个牌子吗?
果然,简婳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她抬起那双水洗过的、亮得惊人的眸子,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
“咦?”她吸了吸鼻子,表情无辜又坦然,“我在你衣帽间看到的呀。”
沈溺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他的衣帽间,是绝对的私人禁地。
就连定时来打扫的佣人,没有他的允许都不能踏入半步。
这个女人,不仅进了,还把他看了个底朝天?!
“你,”沈溺的嗓音里已经带上了危险的警告,“翻我东西?”
“没有没有!”
简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忙摆手解释。
脸颊上甚至飞起两抹可疑的红晕,语气羞涩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我就是……就是看看码数,有利于我……脑补尺寸嘛。真的!我发誓绝对没有偷拿私藏!”
她说着,还挺起胸膛,信誓旦旦地拍了拍。
“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加倍努力赚钱!给你买好多好多裤衩!各种款式,各种颜色,把你衣柜塞得满满当当!”
“……”
沈溺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她带进了沟里。
这种失控感,让他心里极度不爽。
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对峙。
简婳捂住肚子,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喊饿了。”
她眼珠一转,忽然凑近了些,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你肯定也饿了吧?开车回家,我给你做饭吃!”
沈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视线从上到下扫了她一遍。
“你?”他嗤笑一声,“你会做饭?”
这女人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娇气。
说她会拆家他都信,做饭?呵!
“瞧不起谁呢!”简婳不服气地挺了挺胸,“我做饭可好吃了!保管你吃一次就忘不掉,天天哭着喊着求我给你做!”
她抬起头,视线越过他线条分明的下颌,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啧,这喉结,也太性感了。
简婳的眼神越来越黏糊,跟只小馋猫似的,巴巴地挪了过去,仰着脸看他。
“沈溺,”她软声商量,“你这儿……能收留我一阵子吗?”
沈溺垂眸看她,眼神凉薄,带着几分讥诮,“想白吃白住?还是准备用你那二百五,付房租?”
“那哪儿够啊!”简婳连忙摆手,脸颊微红,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我……我可以肉偿的。”
空气瞬间凝固。
沈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周身的温度骤降,仿佛能冻结一切。
简婳一看他这要杀人的表情,立刻改口,求生欲极强地解释。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会努力赚钱付房租的!在这之前,我可以打扫房子、做饭、洗衣服,用劳动力支付!绝对不占你便宜!”
说完,她又像是怕他不信,小声地、嘴贱地补充了一句。
“当然……肉偿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