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 > 第209章 我拿娘的腌菜坛子补了黄泉的裂缝

第209章 我拿娘的腌菜坛子补了黄泉的裂缝(1 / 2)

火桥横贯阴阳,金红烈焰如龙腾九霄,将整片荒原照得通明。

千魂踏火而行,虚影叠影,脚步轻却坚定,一如当年母亲背着柴火从山外归来时的模样。

张宇立于桥头,衣袍猎猎,眼中倒映着那条贯通两界的魂道支脉,心中却无半分喜悦。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劫数,才刚刚睁开眼。

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天地骤变。

原本稳固的黄泉支流忽然剧烈震颤,桥面裂出蛛网般的缝隙,幽黑如墨的阴雾自裂缝中倒灌而出,顺着泥土渗入阳间。

村中老井“咕咚”作响,井水沸腾翻滚,浮起大片腐烂纸钱,腥臭扑鼻;家家户户灶台无火自燃,锅碗瓢盆震颤不止,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撕扯人间秩序。

归藏童跪在灵骸田中,双手深深插入焦土,新生的稻穗在触碰地脉的瞬间尽数枯黑,化作灰烬飘散。

他仰起头,声音空灵而悲怆:“桥通了……但地脉在哭。阴阳失衡,黄泉裂了。”

张宇瞳孔一缩,疾步冲向桥心。

母亲生辰残碑虽已归位,碑面字迹清晰如昨,可碑底却渗出细密墨痕,如活物般缓缓蔓延,像极了被毒根侵蚀的树皮。

这不是普通的阴气侵蚀。

这是“家”的断绝。

他闭目沉识,灵骸空间内,微缩山村百魂盘坐于梦土之上,双手齐齐抚向桥基,魂力流转如河,竟奇迹般延缓了裂缝扩张。

可那裂痕仍在寸寸加深,仿佛整个轮回的根基都在崩塌。

“需‘家物’为引,以‘日常’镇乱。”归藏童掐指推演,声音微弱却笃定,“此裂非厉鬼所开,非邪术所凿,乃人心遗忘所致。三十年烟火不熄,百味人情未断,方能锚定阴阳。”

张宇心头猛地一震。

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忽然在耳边炸响——

“坛子里的腌菜,记得吃。”

那一瞬,记忆如潮水涌来。

老屋地窖里,那只青陶坛子静静蹲在角落,坛身布满岁月裂纹,封泥干裂,却从未有人舍得打开。

母亲每年秋末腌菜,总说“留着冬天配粥”,可冬天来了又走,她再也没能喝上一口热粥。

他猛地睁眼,转身狂奔。

荒原风烈,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可他心中只有一念:赶在黄泉彻底崩塌前,带回那坛腌菜。

老屋早已破败,木门半塌,屋内蛛网密布。

他一脚踹开地窖门,顺着腐朽木梯跃下。

地窖阴冷潮湿,唯有那坛子还稳稳立在角落,仿佛三十年光阴从未流逝。

他颤抖着手掀开封泥。

“嗤——”

一声轻响,酸香扑鼻而来,竟不刺鼻,反而带着一种久违的暖意。

坛底竟存着一汪琥珀色汁液,在昏暗中泛着微光,宛如凝固的夕阳。

更诡异的是,那汁液轻轻荡漾,竟映出母亲搅菜的身影——她低头笑着,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张宇眼眶骤热。

就在这时,心影鸦自外扑入,黑羽带风,爪中紧握一片老槐叶。

叶脉纹路竟与坛身裂痕完全重合,仿佛冥冥中自有牵引。

“此坛承三十年烟火,养百味人情。”归藏童不知何时已立于身后,声音缥缈如雾,“可作‘家之锚’,镇黄泉裂隙。”

张宇抱起坛子,转身冲出地窖。

荒原之上,火桥已开始崩塌,裂缝如蛛网蔓延,阴雾翻涌如潮。

桥心残碑剧烈震颤,墨痕几乎爬满整座碑体。

归藏童低语:“倒汁入裂,以坛镇心,但……一旦开始,便不能再停。若中途断裂,反噬将吞噬你所有灵骸记忆。”

张宇站在桥头,望着那条母亲曾走过的归村小路,火光映照下,仿佛她还在等他回家吃饭。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而上。

每一步落下,桥面都在颤抖,裂缝中伸出无数虚幻的手,抓向他的脚踝。

他咬牙前行,灵骸之力护体,魂力外放如盾,硬生生撕开阴雾通道。

终于,他站在了残碑前。

坛口微倾,那一汪琥珀色的腌菜汁缓缓流出,滴落在碑底裂缝之上。

“滋——”

一声轻响,如水入烈火,汁液竟在裂缝中燃烧起来,化作淡金色的光纹,顺着墨痕迅速蔓延。

那些倒灌的阴雾仿佛遇到天敌,发出凄厉尖啸,节节后退。

坛身裂纹与槐叶纹路共鸣,心影鸦振翅高飞,洒下点点光尘,如星雨坠落桥面。

整座火桥开始震颤,不是崩塌,而是……重塑。

裂缝缓缓收拢,残碑上的字迹愈发清晰,甚至多出一行小字:“吾儿平安,灶火常明。”

张宇双膝微颤,几乎跪下。

可就在这时,灵骸空间猛然一震。

百魂齐睁眼,齐声低语:“家……回来了。”

而桥面最深处,那丝倒流的黑雾,竟在坛汁光芒下缓缓凝结,化作一只模糊的手印,按在了碑底。

张宇猛地抬头,望向荒原尽头。

风未止,火未熄。

而在那片翻涌的阴雾边缘,一道佝偻身影正以骨锤钉桩,加固火桥边缘。

见他到来,那人只低吼一声——

“快。”火桥未熄,风却静了。

张宇站在残碑之前,怀中抱着那只青陶坛子,指尖仍残留着琥珀色汁液的温润。

那不是普通的腌菜汁,而是三十年灶火不灭、百味人情未断的凝结——是“家”的执念本身。

它此刻静静躺在桥心,像一颗沉睡的心脏,缓缓搏动着人间最后的暖意。

系统微鸣,声如低语,却如惊雷贯耳:

“检测到高浓度‘日常执念’,启动——家壤封阵!”

刹那间,坛中残余的汁液化作一缕淡金色雾气,袅袅升腾,如炊烟般缠绕碑体。

那雾气并不散去,反而向下渗透,钻入裂缝深处。

紧接着,裂痕中涌出无数虚影——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蹲在灶前,眼巴巴望着锅里翻滚的粥,手里攥着半块冷馒头;

一位老农坐在门槛上,眯眼晒着秋收的谷子,嘴里哼着走调的山歌;

一对夫妻在昏黄灯下争执,女人摔了碗,男人默默蹲下,一片片捡起碎片,又悄悄添了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