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 > 第199章 我把心秤砸进了自家灶膛

第199章 我把心秤砸进了自家灶膛(2 / 2)

就在这死寂与炽烈交织的刹那——

灵骸稻田深处,忽有异动。

第196章 我把心秤砸进了自家灶膛(续)

灵骸稻田中,异动如潮。

黑稻竟在火光映照下悄然返金,一株株由墨转灿,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从根部唤醒。

稻穗低垂,每一粒谷实都晶莹如玉,内里竟浮现出一张张笑脸——村东头吃着张宇送来的热饭的孤寡老人,山腰上因他驱走水鬼而得以安眠的母子,还有那夜暴雨中被他用点化拖拉机强行撞开鬼门救出的迷路孩童……那些曾被他无意救下、早已忘记缘由的性命,此刻尽数凝于一粒白谷之中,笑意温润,如阳初升。

归藏童站在田埂上,黑稻已缠至脖颈,可他的嘴角却缓缓扬起,声音轻得像风拂过麦穗:“你不是还债……你是把命,种回了地里。”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开始虚化,皮肤如枯叶剥落,化作点点光尘。

那朵曾开在他心口的灵骸花彻底凋零,只余一粒种子,随风飘落,坠入翻涌金浪的新田。

泥土轻颤,仿佛有心跳响起。

“原来……‘记得’不是执念,是生根。”他最后望了一眼张宇的背影,身影如烟散去。

天空之上,心影鸦群盘旋不散。

为首的白羽雏鸦振翅高鸣,其余鸦群应声俯冲,纷纷啄食残存的黑谷。

那些曾寄宿怨念、滋生业力的黑色稻粒,在鸦喙触碰的瞬间崩解成灰,而每一只鸦的羽毛,也随之由灰转白,仿佛被某种古老之力逐步净化。

就在这万鸦归林、稻浪翻金的刹那,庙外跪地的秤翁猛然咳嗽起来。

铁锈自他七窍中喷涌而出,那具曾象征天道权衡的金属之躯,此刻寸寸断裂,崩塌如废墟。

当最后一块铁甲剥落,露出的竟是一张苍老枯槁的人脸——皱纹深如沟壑,眼中却泛起久违的泪光。

“我守秤百年……”他声音沙哑,像是从地底爬出的亡魂,“可忘了人也会饿,也会冷,也会想回家吃饭。”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半颗残破的心秤石,通体漆黑,布满裂痕,却仍散发着微弱的律动。

那是他百年执念所凝,也是他曾亲手压在无数人命上的“公正”之证。

此刻,他却缓缓爬行至灶前,将那半颗石子轻轻放入蓝焰之中。

“压了那么多命……该烧了。”

火焰一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竟将那石子缓缓吞没。

没有爆炸,没有哀鸣,只有极轻的一声“咔”,像是命运之锁终于松动。

张宇站在灶前,浑身是汗,衣衫被冷风贴在背上。

心秤已毁,体内空荡如被掏空,灵力尽散,连指尖都再无一丝波动。

但他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他低头,从脚边拾起一块旧板砖——那是他少年时第一件点化之物,曾砸过黄皮子、拍过笔仙、护过村口三岁娃不被阴童拖走。

“最后一次。”他低语。

手臂猛然挥出,板砖“砰”地拍入灶膛烈火!

“点化——灶炼业!”

刹那间,异象再起!

砖面吸收入残留的秤锈,表面裂纹骤然蔓延,竟浮现出一个血色的“平”字,扭曲挣扎,似要挣脱而出。

可还不等成型,那字便在火焰中熔化、重组,最终化作一个简朴却厚重的“家”字,深深烙印于砖心。

嗡——!

整座家庙震颤,地脉隐隐轰鸣。

灵骸空间如镜破碎又重铸,黑稻尽数转为金黄,稻穗低垂如叩首,仿佛在向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行礼。

系统终于响起,不再是冰冷机械音,而是一声悠远低语,仿佛从远古传来:

“心不平,道自衡。”

张宇怔住。

不是“天道平衡”,不是“因果对等”,而是——道,因心不平而自行调和。

他忽然笑了,笑得眼角渗出血丝,却畅快得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抬头,望向远方雪峰林立的昆仑墟方向。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仿佛有光在等他。

“娘,”他轻声道,声音沙哑却坚定,“我回来吃饭了。”

话音落下,天空中那群白羽心影鸦振翅齐飞,如雪落长空,直扑昆仑。

其中一只飞过村口老槐树时,羽翼轻颤,竟落下几片羽毛,每一片落地,都化作一行细小墨迹:

“第一百二十二次……火,炼净了秤。”

风起,余烬飞舞。

家庙灶膛余烬未冷,心秤熔化的铁水缓缓渗入地底,顺着祖坟山根蜿蜒而下,如一条锈色溪流,无声流向那已闭合的断秤岭深渊。

溪水所过之处,枯草泛青,石缝生芽,仿佛连死亡之地,也开始复苏。

张宇蹲在灶前,指尖轻轻拨弄着一块烧得发红的砖角。

火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藏在阴影里。

他忽然感觉到——地底深处,有东西,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