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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我把我十年阳寿,缝进她的布鞋里(2 / 2)

他缓缓抬头,望向静立的替命傀,轻声道:“娘,我接你回家。”

他伸手,欲将布鞋穿在她脚上。

就在此刻——

替命傀忽然动了。

那只曾触碰他伤口的手,缓缓抬起,指尖轻颤,朝着他的眉心,缓缓递来。

张宇指尖轻颤,将那双缝满血线的布鞋,缓缓套上替命傀的脚。

鞋面微光流转,像是被岁月唤醒的呼吸。

替命傀静立不动,空洞的眼眶仿佛映出千年前灶火边那个女人的身影——补衣、烧饭、在风雨夜里为他掖被角。

她没有魂,可这一刻,她像极了娘。

风止了,黑雾退潮般向地脉深处缩去,仿佛畏惧某种即将降临的庄严。

张宇弯下腰,双臂穿过替命傀的腋下,将她轻轻抱起。

她的身体冰冷如石,却在他怀中微微一颤,像是回应这迟来十年的拥抱。

他一步步走向那裂开的地脉深渊,脚下碎石滚落,坠入无底黑暗,连回音都未曾响起。

“娘……”他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里撕出的血,“以前是你背我走山路,现在换我背你回家。”

话音未落,替命傀忽然抬手。

那只枯瘦如柴、曾为他敷药、为他缝衣的手,轻轻触上他的眉心。

刹那间——

一股暖流炸开!

不是灵力,不是道法,是记忆,是魂的回响。

【昏黄油灯下,她蜷在床边,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窗外雷声滚滚,她声音虚弱却坚定:“宇儿,别怕黑……娘在。”】

【殡仪馆的白布盖下,她指尖还朝门口方向微微蜷着,像是在等他回来。】

【坟前三年荒草,无人扫,无人祭,只有风穿过枯树,呜咽如泣。】

“啊——!”张宇猛地仰头,一声嘶吼撕裂胸膛,血泪从眼角滚落,滴在替命傀的衣襟上,竟化作一点金光,渗入布纹。

他知道了。

全都知道了。

他不是没回来,他是……被抹去了那段记忆。

有人用命劫之力,斩断了他归乡的执念,让他三年不知母丧,让他错过最后一面。

那是“天轨”的惩罚——逆命者,亲缘断绝。

可他缝进布鞋的,不只是阳寿。

是执念,是悔,是十年未尽的孝。

是人子对娘,最原始、最蛮横的呼唤!

“我不认命!”他怒吼,抱着替命傀猛然转身,一步步踏向深渊,“这次,换我守你!”

替命傀在他怀中缓缓抬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她迈出第一步,脚踩虚空,竟如履平地。

第二步,第三步……她从他怀中轻轻滑下,转身,背影单薄如纸,却笔直如剑。

她走向地脉深处,每一步落下,香骨井的脉动便与她的脚步同步一次。

九幽之下,传来古老钟鸣,仿佛有无数亡魂在低语:“守墓人归位……第七代,献祭替魂……”

灵骸城主拄着那根断竹竿,站在裂缝边缘,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呢喃:“七代守墓,头一回……有人替魂镇封。”

话音刚落——

“轰!”

地底一声闷响,如井盖合拢,深渊骤然闭合,黑雾尽散,连那令人窒息的阴气也被抽得一干二净。

张宇踉跄跪倒,左臂上那道守墓人恨印寸寸剥落,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他低头看去,心口的守墓印裂痕未合,却不再渗血,反而透出温润光晕,如初熟的稻穗,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背后,冤墨童颤抖着开口:“哥……你刚才,是不是少了一段记忆?”

张宇没有回头。

他望向灵骸稻田,梦稻低垂,晶米如泪,每一粒都在轻轻颤动,仿佛母亲的残念终于安睡。

他靠着田埂缓缓坐下,意识如沙漏般流逝,身体沉重得像被抽空了三魂七魄。

他笑了,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记得了……但我知道,我做过对的事。”

夜风拂过,稻浪轻摇。

忽然,那株曾浮现过母亲身影的梦稻,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