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 > 第163章 我拿我自己的牌位,当了秧苗

第163章 我拿我自己的牌位,当了秧苗(2 / 2)

“可我爹说,地里长虫,不用怕。”

“犁一翻,土一盖,来年照样长庄稼。”风雪停了。

不是被阻断,而是——被吞了。

昆仑墟的天穹裂开一道细缝,仿佛有谁用指尖划破了夜幕。

那道缝隙里没有星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暗金,像熔化的佛经流淌在虚空之中。

祭坛崩塌的余音尚未散尽,碎石如骨灰般飘落,可中央那块漆黑牌位却纹丝未动,反而愈发温润,如同被春雨浸透的黑土,孕育着不可言说的生机。

张宇盘膝而坐,血仍从腕间滴落,一滴、一滴,渗入牌位裂缝。

那不是普通的血,是“活人血”——每年清明,母亲都会用银针刺破指尖,轻轻一点,落在祠堂牌位前的香炉边缘。

她不说缘由,只是坚持。

如今他才懂,那是凡人对亡者最执拗的挽留,是俗世烟火对阴冥法则最温柔的反叛。

血光顺着耕魂脉络倒灌而下,直通地底黄泉门隙。

原本翻涌的黑气像是遭遇天敌,发出凄厉尖啸,竟如潮水般退缩。

七根骨柱剧烈震颤,上面镌刻的历代守墓人之名,一个个剥落、碎裂、化为飞灰。

那些曾被尊为“天命之人”的名字,此刻连残魂都未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警告:检测到‘继承序列’彻底断裂。】

【‘灵骸·归藏’进入不可逆重构状态……】

【第三阶段解锁——可收纳‘轮回残念’。】

系统的声音已不再冰冷,反而透出一丝近乎敬畏的波动。

张宇却笑了。

他轻轻将母亲亲手缝制的布鞋摆在牌位前方,鞋面已磨破,针脚歪斜,却干净得像是刚洗晒过。

他又取下头上那顶破草帽,放在头顶——那是父亲在暴雨天背他上学时戴的,帽檐漏雨,却从未让一滴打在他身上。

最后,他披上棺语者那件满是补丁的破道袍,袖口还挂着半截发黑的符纸。

三物围牌,三念归心。

他闭上眼,低声哼起那首走调的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声音沙哑,却坚定,像犁铧推开冻土的第一声闷响。

刹那间,灵骸空间轰然扩张!

原本只是藏于识海的一方小田,此刻竟如活物般延展,根须扎入虚空,脉络贯穿阴阳。

牌位稳稳落入“田垄”中央,金边小花瞬间绽放成一片花海,每一朵都轻颤着哼唱童谣,歌声交织,竟形成一道奇异的声波屏障,将整个昆仑墟深处的阴煞之气尽数隔绝。

归藏蛇盘绕其上,吞食残余黑气,蛇鳞逐渐泛出青铜色泽,隐约有龙吟在骨中回荡。

九骨哭棺鸦的魂钉悬浮半空,组成北斗之形,镇压四方心魔。

而棺语者的意识,虽已虚弱至近乎消散,却仍死死咬住一句话:“快走……它要醒了……第一百零九个我……就是轮回本身!”

张宇没有动。

他睁开眼,眸光清澈如井水,倒映着头顶那片即将崩裂的玄冰穹顶。

“你说我是继承者?”他轻声说,像是自语,又像是回应那无形的宿命,“可我爹说了,地里长虫,不烧田,只除根。”

他缓缓抬手,指尖划过胸口——灵骸之心剧烈跳动,仿佛有第三颗心脏在体内苏醒。

一道前所未有的声音,穿透系统与棺语者的杂音,清晰响起:

“第一百零九个我……已踏出最后一步。”

这不是系统提示,也不是师父残念。

这是——另一个“他”。

来自轮回尽头的脚步声。

张宇嘴角微扬,望向远方虚空。

在那里,一盏古灯悬于风雪之上,灯焰幽蓝,千年不灭——那是守墓人祖灯,也是所有传承的起点与终点。

“师父,”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风吹麦浪,“这回,咱们一起……收田。”

话音落下,天地骤静。

连风都忘了呼吸。

下一瞬,祖灯忽地一颤,灯焰猛然拉长,竟如利剑刺破苍穹!

一道裂痕自灯下蔓延而出,像是大地睁开了眼睛。

黑雾从裂缝中翻涌而出,浓稠如墨,却又带着奇异的香气——那是香火与尸腐混合的味道,是信仰与死亡交织的呼吸。

青铜门,缓缓开启。

门轴转动的声音极轻,却让整个昆仑墟的根基都在战栗。

门后走出一人。

白衣胜雪,玉拂轻执,面容慈悲如佛,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他一步踏出,风雪自动避退,仿佛天地都在为他让路。

他望着祭坛中央那朵仍在哼唱童谣的小花,轻轻叹了口气:

“孩子,你种错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