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清:狠,这特么的也太狠了!
面对加了药的汤,自私的人想法应该都是一样的。
更何况,他们已经分了一碗汤药。
如果这碗加了料的汤能让一个人独享,其他四人应该是很赞同的。
陈怀川紧紧的攥着拳头,不发一言。
他看着陈老太,眼里的期盼犹如实质。
他已经中了一种毒,不能再种第二种毒了。
但这个出头鸟他不能当,他可是要科举当官的人。
话一旦说出口,他就会落下把柄。
此时他们是亲人,一旦以后他加官进爵后。
这些亲人有什么要求他没有做到。
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拿着今日的把柄威胁他?
这样的事他听到太多,也看到太多,他不能出面。
但那药他也确实不想喝,谁知道他娘下了什么药?
月衰分量小,要不了他的命,只是身体会比以前虚弱罢了。
再加入另一种药,谁知道会不会有其它反应?
他不想死,他还想继续读书,继续走科举的路。
一旦他当了官,今日之辱他必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这样想着的陈怀川,他的视线从陈老太身上收了回来。
他满眼希冀的看向了一旁的陈老头。
他爹应该懂他的意思。
他们家只有他最有希望带着他们脱离陈家村,实现阶级的跨越。
这屋里人有一个算一个,也只有他爹能让他娘一力承担了那碗汤。
此时,陈怀素和陈怀棠的想法和陈怀川出奇的一致。
所以她们的视线,也都落到了陈老头的脸上。
陈老头也不想喝那药,但是这话他也不能说。
面对三个子女的眼神,他也就决定了顺水推舟。
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语重心长的开了口。
“老婆子,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
如果如果那药不是毒药的话,你还是一个人喝了吧!
你看看我,再看看川儿,棠棠和素素,你忍心让我们跟你一起分担?”
只要川儿没事,他们这个家就还能起来。
一旦川儿出了事,他们陈家也就完了。
岳儿虽然也在读书,可那也只是在读书罢了。
天赋和川儿比起来还是相差颇远的。
此时的他有些庆幸,庆幸岳儿有事耽搁了没有回来。
陈老太也明白这个理,她看看陈老头又看了看其他人。
她眼里流出了泪水,她的儿女们希望她一个人喝了那碗她亲自下了药的汤。
这是何等的讽刺?
因为这是她自己的决定,这个错他们不愿意帮她承担。
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的子女?
可是看着他们一个个逃避着她的眼神,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如死灰的陈老太泪如雨下,她毫无生气的看了一眼陈怀远。
“我喝,我一个人喝,那不是什么毒药,那只是助兴的药罢了。”
陈怀远勾了勾唇角:“你高兴就好。”
说着话,碗就凑到了陈老太的嘴边。
是不是助兴的药,他还不知道吗?
那可是让人变傻的药,也是让人乖乖听话的药。
傻了自然也就听话了!
不过想想陈老太这样活着其实挺累的,变成个傻子可能会快乐一些吧!
陈老太伸手要去端碗,陈怀远又把碗端远了。
“我喂你喝,我信不过你。”
陈老太攥了攥拳头,愤怒的看着他。
“我是你娘,你就不怕我告你不孝不悌吗?”
陈怀远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都要害死我了,我还怕你去告我?
那等你明天再去告吧!
这药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你要不喝,我就让他们帮你分担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是话里的威胁却让人不寒而栗。
想去告他,也得看他们能不能爬起来呀!
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想去告他?
去县衙告状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别开玩笑了,县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他今天晚上去趟老三家,明天顺利的话就能去一趟老二家。
有理没钱,这些人拿他能有什么招?
更何况,他手里可是握有断亲文书的人,他怕什么?
明天一早他就把断亲文书和分家文书往宗族里送一份。
然后带着他亲亲媳妇儿,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媳妇儿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真乖。
“……”谢晏清:幸亏他和这货是一头的,这样的手段他也怕。
让他们互相伤害,又让他们相互猜疑,最后作恶之人还不得不独自承担。
这份心智,这份谋划可不是等闲之人能拥有的。
陈老太闭上了毫无生机的眼睛,点了点头:“我喝。”
说着话,她张开了嘴。
陈怀远并不信她,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腮帮子,一碗药一滴不剩的灌进了她嘴里。
接着他把碗一摔,也松开了挟制住陈老太的手。
陈老太就跟一堆烂泥似的向着地上滑。
此时的她双眼紧闭,眼角挂着泪,两腮却绯红一片。
他一拳挥出,直接砸断了陈老太的一根腿骨。
想去告他,能爬起来再说!
陈老太嗷呜一声叫了起来,她双手紧紧的抱着那只断了的腿。
把身子拱成了一个虾米,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怀远。
她脸上已经停下来的泪,又像蓄上了水似的潺潺的往下流。
其他人看着这一变故,同时都绷紧了他们的皮。
他们满脸惊恐的看着陈怀远,生怕他突然扑上来揍他们一顿。
这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就算他们捆在一起,也打不过陈怀远那个煞星。
陈怀远看着陈老太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笑得很是肆意。
“你是不是觉得,算计了我这样就算完了?
你长得不美,想的还挺美!
算计我被我察觉了,自然你们是要付出利息的。”
说着话,他的视线在其他四人的脸上一一划过。
“还有你们,我的清算才刚刚开始,别急,一个个来。
下药是不是很好玩?
你们给我下了几次药?
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不说是因为我不稀得搭理你们,你们还真以为我是怕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