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关注着她们的陈怀远,自然也把她们的对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听着听着,他的唇角不由的勾了起来。
原来陈家的事早已经在县学传开了呀!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人做的好人好事?
就是有些可惜了,听那妇人的意思,正在那关口陈怀川考上了秀才。
如果陈怀川没有考上秀才,啧啧啧,县学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吗?
看来有时间他还得到外面走动走动,不能老待在家里。
不知道陈怀川回来了,家里会有什么等着他?
可惜距离有些远,他的神识探听不到家里的事。
他的大乘修为呀,回来后直接清零了,现在就是个炼气一层的小喽啰。
神识最多也只到筑基期,可真是苦了他。
筑基大圆满的神识探视范围,大概在三百米到五百米之间。
这里早已经超过了五百米的距离。
离开家的时候,他知道那家人在一起蛐蛐。
随着距离的拉远,他也没怎么关注他们。
反正除了下毒还是下毒,别的他也想不到什么了。
就他那大力气,除了下毒老陈头应该也没有别的招了。
而他最不怕的就是下毒,他等着陈家人自投罗网。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没什么好怕的。
谢晏清看着不发一言的陈怀远,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
没有发现你需要的药草吗?”
此时的他们已经进入了后山外围,漫山遍野的绿中夹杂着野花香。
不管是看着,还是闻着都让人心旷神怡。
深深的吸口气,感觉空气都是美好的。
再往前走,就有荆棘灌木拦路了。
陈怀远看了看小路两边,摇了摇头。
“这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大概还要往里走。
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去?”
谢晏清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我在那上面等着你。”
陈怀远看着那块大石头点了点头。
“行,我空闲的时候也经常在那上面坐着休息会儿。
你一个人不要往里走,这里还安全,一旦过了这片荆棘群前边就不安全了。”
说着话,他伸手拉着谢晏清的手向着那块大石头走了过去。
谢晏清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随了他的意。
陈怀远察觉到了他的妥协,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谢晏清盯着他的后脑勺,说的牛头不对马嘴:“我一个人也知道路。”
陈怀远笑了起来:“如果没有我,陈家会把你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谢晏清呵呵呵的笑着,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抬脚上了大石头。
他会怕现在的陈家人吗?
答案显而易见,想让他们消失也只是几句话的功夫。
陈怀远看他坐到大石上,他在附近的地上看了看,随意的采集了几种药草。
没错,在谢晏清看来他就是东抓一把西抓一把,看起来很随意。
陈怀远采集好他药草,把它们揉吧揉吧,绕着大石块撒了一个圈。
然后他拍了拍自己的手,冲谢晏清挥了挥手,这才向着荆棘群走去。
谢晏清看着大石块
他相信陈怀远不会害他,陈怀远想害他实在太容易了。
他看着陈怀远走远的背影陷入到了回忆中。
前世的陈怀远如果有这样霸道的性情,大概他也不会死的莫名其妙吧!
陈家人离开了陈家村,按理说他的日子应该好过一些。
可是他却死在了陈家人离开陈家村的日子里。
这件事他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才知道西域王族那边有种毒叫月衰。
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衰在西域各大豪门贵族之间流传甚广。
这种毒非常稀有,一般人根本没有门路拿到货,就连它的名字都无从得知。
据说此毒是由西域王族那边独有,大燕朝这边只是流传罢了。
当时的他不相信,陈怀远会中月衰。
毕竟那毒药太珍贵了,也太少有了。
陈怀远一直没有离开陈家村,他和西域王族之人能有什么仇?
后来他才知道,镇南侯奉旨纳的一房小妾,居然是西域王族之人。
至于皇上为什么要那样做?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反正陈怀远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那西域王族叶氏女而来。
镇南侯候夫人身份贵重,夫妇俩感情深厚,本来是一对神仙眷侣。
可惜皇上跟着添乱,镇南侯有了贵妾叶氏女。
听说皇上本来要赐平妻之位给那叶氏女。
是镇南侯拼了军功,才让她变成了贵妾。
叶氏乃西域王族之人,身份贵重。
纵使侯夫人身份也不弱,不过比起西域王族这个称号来说还是要差了些。
镇南侯夹在两女之间左右为难。
一边是发妻恩爱异常,一边是它国之人也要安抚。
如果他愿意娶叶氏,又何必非要让皇上赐婚?
他本身是不愿意娶的,但他又不能违抗圣旨。
皇上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是想瓦解镇南侯的后院。
镇南侯功高震主,他和西域王又是死对头,整个西域都是他带人打下来的。
皇上早就想对付镇南侯,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好不容易西域王族求到他那里去了,他也就顺水推舟的下了那道旨意。
不管最终是西域王族出事,还是镇南侯出事,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叶氏女怀孕了,更可笑的是她是和侯夫人一起怀的孕。
后来的后来,作为侯夫人亲生儿子的陈怀远就死在了一个偏远小村里。
可惜呀,他没有看到叶氏女和陈家人的结局。
镇南侯自予深情,也不过如此。
不过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事,倒也不能说他错,更何况还有皇上跟着添乱。
想着想着,谢晏清就摇起了头。
这些都是流言,根据镇南侯对陈怀川的态度,他还是很重视陈怀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