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李寻渡淡淡接话,眼尾扫过方多病,似笑非笑的说,“还是说你在背后……”
方多病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拉着燕敖往院外退:“我们在门口等你们!快些啊!”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李寻渡看着方多病几乎是“逃”出院子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往屋内走去:“我去拿件东西,你等我片刻。”
李莲花靠在门边应了声,目光追着她的身影进屋,见她径直走向衣柜旁的木箱,弯腰从里面翻找出一件浅色的厚披风。
料子是紧实的锦缎,边缘缝着细密的狐狸毛边,看着就暖和。
她拿着披风走出来,走到李莲花面前递过去,指尖无意识地拂过披风上的褶皱,轻声道:“贯日亭挨着侍卫营,风大,披上暖和些。”
李莲花接过披风,指尖触到布料的温度,心里也跟着暖了暖。
刚想开口,就听李寻渡又补充道:“还有件事得告诉你,那地方女宅的姑娘是严禁靠近的。”
她抬眼看向李莲花,眼底带着点叮嘱:“所以一会儿我就不跟你一起过去了,注意安全,有事让方小宝上。”
李莲花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伸手将披风拢了拢,故意逗她:“怎么?怕我打不过侍卫营的人?”
“倒不是怕你应付不来,”李寻渡白了他一眼,语气却软了些,“是没必要让你出手。”
“走吧,方小宝和燕敖还在门口等着,别让他们真的急了。”
————
三人踏着晨露往贯日亭走,越靠近亭边,风越是凛冽。
亭外早已聚了不少宾客,人人身披厚斗篷,低声说着话,目光却都不由自主地往亭外的山林瞟。
云雾刚散,漫山红叶被晨光一照,像是燃着的火,层层叠叠耀成一片金红光晕,连空气里都飘着点枫香。
“好景色!”
施文绝率先赞出声,搓着手感叹,“有诗说‘天际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际一时红’,我看这香山枫叶映着金乌,比诗里的景致更胜一筹!”
他话锋一转,眼神扫过身边的人,笑出几分暧昧,“不过景色再美,也不如美人在侧啊……”
“看来施兄昨晚回味不浅。”李一甫打趣道。
施文绝嘿嘿一笑,摆了摆手:“昨晚贪睡,哪有什么回味。”
说着又转向陆剑池,“陆兄好酒量,昨晚是酒更合心意,还是姑娘更贴心?”
陆剑池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语气平淡:“漫山红的酒烈,豪饮之后自是酣睡,别的没印象。”
“好好好,诸位都是君子,只睡觉不碰姑娘。”施文绝笑着起哄,“那今日不如让玉楼春把姑娘们都叫来侍奉我一个人,也让我做回‘小人’?”
“我劝你最好收起这种心思。”方多病刚靠近就听到施文绝的话,声音冷了下来,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这些姑娘都是被拐来囚禁在此的,不是什么青楼名妓,容不得你们这般轻薄!”
这话一出,亭内瞬间安静下来。
施文绝愣了愣,疑惑道:“不是说玉楼春花了重金请来的吗?”
“重金怕是都落进了人贩子的口袋。”方多病语气更沉。
东方皓轻咳一声,试图打圆场:“我听闻姑娘们在此也能赚不少银子,也算不得亏待吧?”
“不如我付一万两银票,把东方兄卖去极北给牧甲人做奴,你看如何?”燕敖转头盯着他,眼神里满是冷意。
东方皓脸色瞬间涨红,气得说不出话:“你……”
“好了,”陆剑池皱眉打断,“等玉楼春来了问清楚便是。若真如方少侠所说,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陆某第一个饶不过他!”
众人正说着,一直沉默的慕容腰忽然抬手指向林间另一侧,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