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耳根一热,避开笛飞声的视线:“我和阿渡认识很久了,关系自然比一般人亲近些。”
笛飞声轻哼一声:“你们看对方的眼神可不清白。”
这句话像一支箭,直直射中李莲花的心。
他感到脸颊发烫,话语也变得磕磕绊绊:“胡、胡说什么!你一个单身这么多年的人,连角大美女觊觎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懂什么感情?以后别乱说了!”
笛飞声听到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名字,疑惑的看向他,“角大美女?她是谁?我认识吗?”
“自己想去吧。”说完,李莲花抱着少师剑快步走回莲花楼,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笛飞声没再管那个想不起来的名字,看着李莲花的背影,又想起前日李寻渡同样的反应,嘴角难得地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果然,一家人才会进一家门。”他低声自语,随后也转身离去。
只留下刚送完李寻渡他们,从外面方多病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挠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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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渡阁分阁内,李寻渡正对着铜镜整理衣襟。
身上是一袭月白色的襦裙,料子是上好的杭绸,裙摆绣着几枝淡雅的兰草,衬得她身姿愈发温婉纤细。
这是她要顶替的那位富家小姐平日里常穿的样式,与她过往利落的劲装截然不同。
商隐拿着一盒细腻的脂粉走过来,指尖沾了点浅米色的粉末,轻轻扫过她的脸颊:“这位小姐名叫苏施,年方十八,是苏州富贾苏家的独女。自幼体弱,一直在江南各处别院修养,极少抛头露面。”
她边为李寻渡调整妆容,边细细解释:“因身子弱,她出门总以轻纱覆面,见过她真容的人屈指可数。你本就生得清丽,稍作修饰便与传闻中的她相去不远,倒省了易容的功夫。”
李寻渡微微侧头,让商隐能更方便地为她打理鬓发,闻言轻声道:“如此说来,倒少了些麻烦。”
燕敖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盒,里面放着一支珍珠步摇和一方素色纱巾:“这是苏施的贴身之物。她三日前去上香时失踪,随行的侍女也被打晕抛在半路,醒来后只记得劫匪蒙着脸,身手利落得很。”
他将步摇递给李寻渡:“苏家虽富甲一方,却向来不涉江湖事。这次苏小姐失踪,苏家怕声张出去损了女儿名节,只暗中求灵渡阁帮忙寻找,没想到她竟落入了玉楼春手里,误打误撞帮了我们大忙。”
李寻渡接过步摇,插在发髻一侧,珍珠垂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拿起那方纱巾,罩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
铜镜中的女子眉眼温婉,气质娴静,倒真有几分久病千金的模样。
“苏施自幼学过些琴棋书画,性子偏静,说话轻声细语。”
商隐从妆奁里取出一支眉笔,细细为她调整眉形,“你只需收敛内力,言行间多几分柔弱便好。”
李寻渡对着铜镜,刻意放缓了呼吸,眼神也染上几分恰到好处的倦怠,仿佛真的是位常年被病痛缠身的姑娘。
燕敖又递过一个小巧的药瓶:“苏小姐她身子弱,这是我特意调的药,会让你的脉相虚弱,一般人绝对看不出你会武功。”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苏老爷说苏小姐锁骨上有颗极小的朱砂痣,这是为数不多的辨识标记。”
商隐早已备好特制的颜料,用细尖的笔在李寻渡的锁骨处点了一点,颜色与朱砂无异。
“女宅里的女子都被迫服用一种药物,会让人四肢无力,内力滞涩。”商隐从一个锦盒里取出几粒小小的药丸,塞进李寻渡头上的簪子的一颗珍珠里。
“这是缓解药性的解药,你伺机服下。切记不可一次服完,需得循序渐进,免得引起怀疑。”
李寻渡轻轻点头,指尖抚过簪子:“守卫的换班时间和女宅布局,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