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单孤刀原本的内力,分明带着熟悉的寒冽之气!
这内力……漆木山!
就是这片刻的失神,掌风已至眼前。
李寻渡仓促间侧身,却仍被掌风扫中肩头,她下意识挥剑格挡,少师剑与掌风相撞,却被那股阴柔的力量震得偏开寸许。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李寻渡口中喷出,溅在月白色的衣摆上,像极了李相夷在东方青冢院中,折下的那枝红梅。
李寻渡踉跄着后退数步,握着剑的手微微发颤,胸口的剧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单孤刀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脸上露出狰狞的笑,眼底却藏着一丝疯狂的快意:“怎么样?这十年,我可不是白等的!李相夷十年前能在我手中摔倒,十年后他依旧爬不起来!”
李寻渡抬起头,原本平静的眼眸此刻猩红一片,像是燃着两簇火。
她死死盯着单孤刀,声音因剧痛而嘶哑,却带着咬牙切齿的质问:
“漆木山的内力……你怎么会有?!”
单孤刀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扭曲的快意:“怎么?很意外吗?漆木山那个老东西,临死前还想着去东海救李相夷……可惜啊,他不知道,我是故意告诉他李相夷死在东海的。他想把一切都给李相夷,可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我手里!”
李寻渡握紧少师剑,指节发白。
她曾听师娘提起过,师父漆木山是在闭关时突然走火入魔,内力溃散而亡。
如今看来,竟是单孤刀暗中下的毒手!
“你竟敢弑师!”李寻渡声音嘶哑,胸腔内气血翻涌。
单孤刀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好像看到了他曾错过的东海大战中坠落东海时的李相夷。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快意,嘴角勾起阴冷一笑,单孤刀轻蔑的走近李寻渡:“弑师?那老东西偏心了一辈子,眼里只有李相夷!我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不过他的内力最后能为我所用,也不算亏我喊了他这么多年师父。”单孤刀缓缓抬起手掌,漆木山雄浑的内力在掌心凝聚,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的眼里染上疯狂,视线落在李寻渡和她手中的少师剑上,“你说,用师父的内力亲手折断他送出去的少师剑,这个主意如何?”
李寻渡强压下体内紊乱的气息,剑尖直指单孤刀:“师父待你如亲子,你却恩将仇报……今日,我必替云隐山清理门户!”
“就凭你手中的少师?”单孤刀嗤笑一声,眼中尽是轻蔑,“既然你这么想死,就别怪师兄不留情面了,放心,很快我就会送李相夷去陪你的。”
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掌风如雷霆般轰向李寻渡。
李寻渡迅速后撤,同时少师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试图刺中单孤刀。
然而,单孤刀不闪不避,掌风直接震开剑锋,余势不减地拍向她的胸口。
“砰!”李寻渡再次被震退数步,喉间腥甜上涌,鲜血顺着唇角溢出。
她单膝跪地,以剑撑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单孤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尽是疯魔:“李相夷的剑,不过如此!”
李寻渡抬起头,刚刚那一剑倒是让她发现了些破绽,眼底闪过一丝挑衅“单孤刀,你偷来的内力,就真的属于你了吗?”
单孤刀闻言,眸中划过一抹心虚:“呵,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李寻渡缓缓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极力抑制身侧微微颤抖的手:“师父的内力至刚至阳,本就与你阴毒的功法相冲。如今看来你强行吸纳,不过是饮鸩止渴!”
单孤刀面具下的脸色微变,但幸亏有面具遮挡:“胡说八道!我早已将他的内力炼化,如今如臂使指!”
“是吗?”李寻渡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