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下半张脸示人的李寻渡,此刻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看着那镜中本来和李相夷有三四分相似的眉眼,此刻在面纱的遮掩下,也有了六七分的神似。
时机已至。
李寻渡拿着少师剑,转身走向金满堂的房间。
那道门虚掩着,留着白日勘察时的痕迹,她推门而入,屋内陈设与白日无异,只是没了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目光扫过博古架、桌椅,最后落在门口的空地。
那里空着一块,可地砖的颜色比周围略浅,显然曾摆放过重物。
李寻渡指尖在门框上轻叩两下,心头了然:寻常人家会在门口摆盆栽镇宅,金满堂这般爱排场的人,怎会漏了这个?
那盆消失的花,恐怕就是藏泊蓝人头的幌子。
看来已经按耐不住动手了,也好,省的自己还要帮他一把。
李寻渡没再多留,足尖一点便飞身上了屋顶,目标明确,朝着金元宝的住处而去。
刚落在院墙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李寻渡推门而入,正撞见公羊无门持着金针刺向满头金针的金元宝耳中,而金元宝面前放着个锦盒。
“又来一个送死的。”
“呵,泊蓝人头果然在你这里。”李寻渡声音清冷,少师剑“唰”地被抽出,挡住了朝自己射来的金针的寒光。
公羊无门医术虽高,武功却平平,几招下来便被扇缘扫中手腕,匕首脱手落地。
他捂着发麻的手臂后退,满眼惊惧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有少师剑?”
李寻渡没理会他,径直走向金元宝,伸手去拿他面前的锦盒。
可就在指尖即将触到盒面时,身后骤然卷起凌厉的掌风,带着切实的杀意。
李寻渡的动作微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来了。
随后李寻渡袍袖下的手腕急转,趁着侧身躲避的瞬间,指尖往泊蓝人头的缝隙里精准放进一块薄如蝉翼的冰片。
这可是她早备好的后手。
掌风擦着肩头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她鬓发乱飞。
李寻渡站稳转身,看向来人。
对方戴着张粗糙的铁质面具,一身黑袍几乎与夜色相融,唯独露出的那双眼睛里的阴鸷藏不住。
“单孤刀,你终于肯露面了。”李寻渡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冰冷,眼底杀意翻涌。
黑衣人闻言,竟没半分惊讶,反而慢条斯理地摘
单孤刀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语气带着刻意的亲昵:“师妹,虽然我们未曾见过,可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师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