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略一思索:“厌恶。”
“不仅如此,”李莲花站起身来回踱步,“之前新娘的丫鬟说过她家小姐有色弱之症,分不清很多颜色...所以日常衣着都是素色。”他突然停住脚步。
随即连忙对着门外的方多病喊道:“不对!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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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莲庄大门前,仆从们正背着行囊四散离去。管家婆婆步履蹒跚,走到庄内,在镜石旁,李莲花三人看到郭祸带着几个小厮,急匆匆地往外走。
“郭少爷。”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郭祸身形僵,缓缓回头。
李莲花负手而立,唇角含笑,眼底却是一片锐利。
“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郭祸强作镇定:“李神医?你们不是已经走了吗?”
李莲花缓步走近,目光锐利,“我走到半路上,想起有个问题还不明白,所以特地回来要问问郭少爷。”他在郭祸面前站定,含笑问道:“那威远 镖局的小姐明知采莲庄的石榴裙是不祥之物,而且听说她原本也是非常抗拒穿这件嫁衣 的,可为什么她最后死的时候还是穿了这件衣服?”
就在这时——
一道清冷的嗓音渐渐逼近,“因为他调换了嫁衣。”
众人循声望去,李寻渡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手中提着一套紫色石榴裙和一双红色绣鞋,冷冷丢在郭祸面前。
这紫色条石榴裙和之前条红色的嫁衣石榴裙除了颜色,其他几乎一样。而红鞋和新娘丫鬟之前拿的那双几乎一样。
李莲花看向她,意识到她去办的私事是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一模一样的紫色石榴裙。郭少爷,在你房里找到的,可否解释一二?”
郭祸听着李寻渡的质问,脸色一变,意识到他们已经猜出真相,但仍心怀侥幸,捏着拳,沉默不答。
李莲花依旧面含笑意:“郭少爷不敢答,那就让我来替郭少爷说。我先前已经问过新娘的贴身丫鬟,她家小姐天生色弱,而小姐面薄,这天生缺陷一般不会让外人知道,想必她只告诉了未来的夫婿郭少爷你!”
郭祸见李莲花已说出一切,反倒突然变得淡定,他并不准备狡辩。
李莲花接着说道:“下人们曾听说你答应过新娘为她另外准备一套嫁衣,也确有派人去打造新衣, 但除了新娘主仆无人见到过这件新嫁衣是什么样,说是新婚当日想给大家惊喜。可就在前几日,新娘的婚鞋却突然丢失,不得已让丫鬟赶回远方娘家另取一双鞋。”
说完,李莲花看向李寻渡,她默契的接着补充: “丫鬟一走,你就悄悄地调换了红色和紫色的石榴裙嫁衣,让分不清颜色的新娘在试嫁衣时穿上了红色的这条附了所谓怨灵的石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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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待嫁房间里,郭祸趁无人在,悄悄潜进去,将手里的红色石榴裙替换 了叠放衣柜里紫色石榴裙。
郭祸返回房间,将紫色石榴裙放进衣柜用自己的衣服严严实实盖住。
新娘返回待嫁房间,便打开衣柜换上了红色的石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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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渡指着自己扔下的那双红色的绣鞋,“为何这双在你房里找到的红鞋,与后来丫鬟重新拿回来的那双是一模一样的?”她看着脸色逐渐苍白的郭祸,勾了勾唇角,冷声继续,“因为所谓的红鞋丢失,根本就是你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支走新娘身边丫鬟,好让她无法辨认颜色!”
郭祸见他们已经说完真相,索性撕下之前怯懦温和的面具,大笑起来。
“我以为我已经成功把你们骗过去了,没想到你们去而复返还是看穿了一切。”
李莲花没理他的疯癫,径直走到郭祸身后一众小厮边,对着一个一直低着头的小厮温声道:“我猜郭少爷这么做是为了绿柔姑娘,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