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彼丘看着面前几十个四顾门令牌瞳孔骤缩。令牌上刻着他们的名字,却无一例外都被鲜血和污垢覆盖。
“这五十八个人挣扎的时候都不曾怀疑过你,可偏偏就是他们极其信任的军师云彼丘云公子出卖的他们。”角丽谯突然贴近,带着血腥气的吐息喷在他耳后,“想必彼丘哥哥一定知道自己的机关杀人有厉害吧,可惜你没亲眼看到他们最后的死状。”染着丹蔻的手指划过云彼丘脖颈,“多可笑,你不仅亲手毁了自己的神明,还亲手设计了机关,害死了五十八个兄弟。”
云彼丘捉住她的手腕,指尖收紧,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红印,“给我解药!”
角丽谯低笑起来:“解药?”她突然扯开衣襟,白嫩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来,往这里刺,说不定能挖出解药呢?”
云彼丘的手剧烈颤抖,手中的剑却伸不出一分一毫。
“彼丘哥哥,怎么不下手啊?不敢吗?那我还有碧茶之毒,我喝给你看,好不好?”说着,角丽谯就从袖中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玉瓶。
突然剑光暴起,角丽谯手中的玉瓶被挑开,在空中碎成齑粉。
云彼丘的嘶吼混着海啸震耳欲聋:“闭嘴!”
“这就受不住了?”角丽谯唇边扬起弧度,泛着红意的眼睛低垂。
她静静的环住云彼丘的腰身,靠在他的胸口。“彼丘哥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已经没有回圜的余地了。答应我,不要再追究了,李相夷已经死在东海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云彼丘的剑哐当坠地,可到最后。他都没有勇气推开怀中的人儿。
等角丽谯等人离开后,他跪倒在及膝深的海水里,看着她抱起笛飞声踏浪远去。掉落的剑的剑身倒影里,那个曾运筹帷幄的四顾门军师,此刻正将额头抵在染血的剑锋上恸哭。
潮水退去时,夜色降临,云彼丘失魂落魄的回到四顾门。
议事厅内,几位长老红着眼睛商议解散四顾门,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回来,心中都明白他去了哪里。
纪汉佛看着刚回来的云彼丘,脑中闪过下午查到瓶中毒药的结果,又想到长老们刚刚说的话,别开头去。
“彼丘,你意下如何?”白江鹑哑着嗓子问他。
云彼丘抬头望向厅堂正中那幅“侠义千秋”的匾额,李相夷遒劲的字迹墨迹犹新。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角丽谯红衣似火的身影“这只是暂时封住内力的药,不会伤他性命”和东海上的那截残破的红色发带。
喉头滚动数次,云彼丘终于挤出声音:“既然众意已决...那便...解散吧。”
众人意见一致,事情便决定的很是迅速,长老们相继离开后,纪汉佛才冷着脸看向云彼丘。
“云彼丘,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