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们打开这个盒子时,葵葵应该已经能自己走路了吧?奶奶真开心,能以这样的方式,‘见’到长大一些的你。
这个木盒是我去年春天埋的,那时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怕等不到葵葵长大,就想给她留个念想。布包里装的是我特意留的向日葵花种,是从花田最壮的那棵向日葵上收的,我把它叫做‘传承种’,等葵葵十八岁那年,你们带着她来这里,把花种种在松树下,看着它长大,就像看着葵葵长大一样。
我还想和葵葵约定:等她十八岁,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或者实现了自己的小梦想,就来这里告诉奶奶,告诉奶奶她长成了什么样的姑娘(或小伙子),告诉奶奶她过得好不好。要是她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也来这里坐坐,奶奶会在花田那边陪着她,听她说话。
清月,许深,你们要帮奶奶记住这个约定,陪着葵葵长大,看着她实现自己的梦想。别太想我,我没有离开,我在花田里,在你们的手账里,在葵葵身边的每一阵风里,每一朵花里。
最后,想对葵葵说:我的宝贝,奶奶爱你,不管你长多大,不管你走多远,奶奶都会在这里等你,等你带着十八岁的骄傲,来和奶奶赴约。”
信的末尾,画了一个大大的向日葵,旁边写着“奶奶的约定,永远算数”。沈清月捏着信,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却晕不散字里行间的爱。她转头看向许深,许深也红了眼眶,正抱着葵葵,把布包里的花种拿出来给宝宝看。
“葵葵,这是奶奶给你的花种,是‘传承种’,等你十八岁,我们来把它种在奶奶身边好不好?”沈清月走过去,轻声对宝宝说。葵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抓着花种,紧紧攥在手心,像是在握紧和奶奶的约定。
许深从竹篮里拿出笔和手账,翻开新的一页:“我们把这个约定记下来,等葵葵长大了,让她看看奶奶和她的约定。”沈清月点点头,抱着葵葵,让宝宝的小手搭在自己的手上,一起写下:“惊蛰,墓园,奶奶与葵葵的十八岁约定。”
宝宝的手软软的,跟着她的动作轻轻划着,歪歪扭扭的痕迹,像是把三代人的心意,都刻在了这张纸上。许深又把妈妈的信和花种的布包拍照,贴在手账里,还在旁边画了一棵小小的松树,树下画着一个小女孩(或小男孩),正拿着花种,旁边写着“葵葵十八岁,赴约”。
太阳渐渐升高,风里的暖意更浓了。沈清月把妈妈的信和花种小心地放回木盒,又把木盒埋回松树下,只在上面放了一块小小的石头做记号。许深抱着葵葵,沈清月拎着竹篮和手账,一家人慢慢往墓园外走。
葵葵趴在许深的肩膀上,小手依旧攥着那几颗花种,小眼睛看着松树下的石头,嘴里“奶奶”“约定”地念叨着。沈清月看着宝宝的模样,又看了看手里的手账,忽然觉得心里满当当的——妈妈的爱从来没有消失,它藏在和葵葵的十八岁约定里,藏在传承的花种里,藏在手账的每一页记录里,更藏在他们一家人相伴的日子里。
“等葵葵十八岁,我们带着她来这里,种下花种,告诉妈妈她实现了约定。”沈清月轻声说,声音里满是期待。许深点点头,握紧她的手:“好,我们等着那一天,等着葵葵长大,等着和妈妈赴约,让这片墓园里的向日葵,永远陪着我们。”
远处的花田已经冒出了新绿,风一吹,嫩苗轻轻摇晃,像是妈妈在回应他们的话。沈清月知道,往后的日子里,不管葵葵长多大,不管过多少年,这个和奶奶的约定,都会一直陪着她,让她知道,她永远被爱着,永远有一个地方,在等着她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