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伯走到轩辕身边,弯腰捡起他铺在地上的麻布——那上面是他临摹的山洞石刻。老人粗糙的手指划过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忽然停在一处:“你看这线条,从心口通到手,像不像山里的溪流?银河就是天上的大河,输送着星光;人体里也有这样的‘河’,输送着气血,这就是‘经脉’。”
“经脉?”轩辕盯着麻布上的线条,眼睛忽然亮了。他想起自己用温水给幼弟擦身子退烧,擦的正是胳膊腿上这些线条经过的地方;用“明叶”给老人敷眼睛,叶子的清凉顺着眼角的纹路往里钻——难道那些温水、那些草药气息,都是顺着这些“经脉”在起作用?
“那星星明暗,是不是也和气血盛衰有关?”轩辕追问,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比如那颗火星,要是格外亮,是不是人就容易上火生疮?”
岐伯没直接回答,转身回药庐拎出个陶罐,里面装着晒干的野菊花。他抓了一把放进石釜,添了些泉水,架在篝火上煮。“先喝碗菊花茶。”老人说,“这菊花得经了秋霜才管用,能清肝火。人要是肝火旺,眼睛就红,脾气就躁,就像火星太亮,天就容易旱。”
水咕嘟咕嘟地开了,野菊花在沸水里舒展,香气袅袅升起。轩辕接过岐伯递来的陶碗,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带着一丝清苦,顺着食道往下走,像是有股凉气钻进心里,刚才的燥热顿时消了大半。
“天地和人,不是一一对应,是相互感应。”岐伯喝着茶,眼神落在篝火上,“就像这茶水能解渴,不是因为茶认识喉咙,是它们的‘气’合得来。天上星辰动,地上万物应,人在中间,怎么会不受影响?”
轩辕捧着陶碗,看着碗里漂浮的菊花瓣,忽然想起自己误食毒果那次。当时腹痛如绞,他凭着记忆找到解毒草,嚼碎了咽下,没过多久就不疼了。那解毒草的“气”,是不是正好能克毒果的“气”?就像雨能灭火,不是雨认识火,是水火不相容。
“那要怎么才能看准这感应?”轩辕抬头问,眼里闪着求知的光。他觉得自己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眼前忽然铺开一条大路,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岐伯指了指他怀里的麻布:“你临摹的这些石刻,当年刻它的人,定是看了无数星辰,摸了无数病人,才把天地和人体的道理刻在石头上。要学好医,就得‘观’——观天,观地,观人;还得‘悟’——悟规律,悟联系,悟平衡。”
夜渐渐深了,篝火慢下来,变成一堆通红的炭火,偶尔爆出个火星。银河在天上静静流淌,像条闪光的绸带。轩辕把麻布小心地卷起来,放进怀里,只觉得那麻布沉甸甸的,像是装了整片星空。
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忽然觉得它们不再是冰冷的光点。那颗最亮的启明星,像是人体里升起的阳气;那轮圆月,像是充盈的气血;那条银河,像是奔流的经脉。他仿佛能看到气血在经脉里流动,像星辰在天空中运行,一刻不停。
只是,麻布上除了经络线条,还有些奇怪的图案。有的像座山,有的像条河,还有的像个歪歪扭扭的“人”字。这些图案又藏着什么秘密?轩辕摸了摸怀里的麻布,心里埋下一个新念头。或许等他把“观”和“悟”练熟了,这些秘密就能解开了。
夜风又起,吹得松针沙沙响,像是在催促他赶紧领悟。轩辕拿起竹简,借着炭火的光,在空白处写下:“天有星辰,地有江河,人有经脉,皆有节律。”写完,他抬头望向星空,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原来医道的奥秘,就藏在这天地之间。
想知道轩辕能否参透石刻上的神秘图案?他又会从天地运行中领悟到哪些医道精髓?且看下一章情节内容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