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罗来到火器营军营门口时,时辰尚早,还未到中午时分。他今日未穿官服,只着一身寻常锦袍,看上去与普通百姓无异。守门的两个兵丁见他径直往里走,立刻横枪一拦,喝道:“站住!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莫罗一愣,随即笑道:“两位兄弟,我是新任副参领莫罗,今日特来巡视营务。”
那两名兵丁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衣着普通,既无官服也无腰牌,便嗤笑道:“副参领?就你?咱们火器营的副参领可是四品大员,哪有像你这样寒酸的?少在这儿招摇撞骗,赶紧走,赶紧走!”
莫罗也不恼,耐心解释道:“我确实是新调任的副参领,因前些日子来过,今日出门着急,所以未着官服……”
“少废话!”其中一名兵丁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说你是副参领,可有凭证?没有就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莫罗见二人执意不放行,只好退一步道:“既然如此,劳烦二位通报一声,请炮甲护军校桓保出来一见,他认得我。”
两名兵丁对视一眼,仍有些狐疑,但见他气度沉稳,还能说出营中军官的名号,不似寻常无赖,其中一人便道:“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
就在这时,营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大步走来,正是炮甲护军校桓保。他一眼瞧见莫罗,先是一怔,随即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属下参见参领大人!不知大人今日到营,还望恕罪!”
那两名守门兵丁见状,登时傻了眼,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他们这才知道眼前之人真是副参领,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求大人饶命!”
桓保脸色一沉,呵斥道:“混账东西!连参领大人都敢拦?自己去领二十军棍,长长记性!”
莫罗却抬手制止,笑道:“不必责罚。他们二人不知我身份,却能严守营门,正是尽忠职守的表现,不仅不该罚,还该赏。”说罢,他看向两名兵丁,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二人战战兢兢地答道:“小的朝鲁。”“小的萨哈。”
莫罗点点头,又问:“可愿做我的亲兵,随我一同赴金川?”
朝鲁和萨哈一听,又惊又喜。副参领可是四品武官,若能做他的亲兵,日后前途自然要比做个普通的炮甲好!二人连忙叩首道:“小的愿意!谢大人提拔!”
莫罗笑道:“好,晚些我会向翼长阿穆鲁禀明此事,你们看好营门吧。”二人千恩万谢地退下。
待他们走后,莫罗与桓保一同走进军营。路上,莫罗问道:“这二人平日在军中表现如何?”
桓保答道:“回大人,朝鲁和萨哈都是炮甲营的好手,操炮精准,训练刻苦,两人都还算不错。”
莫罗颔首:“嗯,到了金川,我倒要亲眼瞧瞧他们的本事。”
桓保引着莫罗来到炮甲营的训练场,只见十门火炮整齐排列,兵丁们正忙着装填火药、调整炮位。负责训练的一名蓝翎长一声令下,众炮齐发,远处标靶瞬间被轰得粉碎。莫罗满意地点点头:“操练得不错,火炮射程和威力也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