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再次响起时,白敬显的思绪飘回那个雨夜——初雪娘亲临终前,紧紧攥着他的手说\"照顾好雪儿\"。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八品小吏,初雪那时也不过3岁,但那时自己却真心实意把女儿捧在手心呵护。
\"现如今,为了自己的目的,强迫初雪嫁给彭向同,导致初雪出逃,我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白敬显在心中自问。官场的染缸早已将他浸透,那个清贫却正直的白通判,早就在一次次给巡抚的贿赂中死去了。
暮色四合时,白敬显终于赶回府中。他顾不上休息,立刻命府中下人去城西找两个弟弟来府中议事。
吩咐完下人后,白敬显则回到自己的房中找了个丫鬟打水来替自己简单擦洗一番。这一天两日在杭州奔波属实劳累,但眼下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在丫鬟替白敬显擦洗时,他感受着丫鬟身上的气息,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给这个家找个女主人了,初雪的母亲去世已经十多年了,自己为了初雪从没有想过再续一房,现如今初雪走了,自己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不多时,丫鬟已经给白敬显擦洗干净,丫鬟便轻声说:老爷奴婢先退下了。白敬显闻声转头看着那个丫鬟说道:你过来给老爷更衣,只见那丫鬟怯生生的走近白敬显,白敬显看着眼前的这个丫鬟长相也还算水灵,心生歹念。一把拉住这个丫鬟将她推倒在了床上,在丫鬟的挣扎中,白敬显强夺了这个丫鬟的清白。
半刻钟后,白敬显正在动手穿着衣服,而那名丫鬟则在低声抽泣着。白敬显本来就心烦,看丫鬟抽泣,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本老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不要不知道好歹,在哭本老爷就把你关到柴房去。
不要,求求你了老爷,不要把我关柴房去!那丫鬟惊恐的说道。
那你就给我住嘴,我不会亏待你的,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再干府中的粗活了,只要专门服侍本老爷。说罢便转身前往正堂,独留下那名丫鬟在房中。
白敬显刚到正堂,只听到一声\"大哥!\"二弟白经堂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三弟白和明。两人见兄长面色灰败,都吃了一惊:\"大哥,这是出什么事了?\"
白敬显挥退下人,将这几日的变故一一道来。说到巡抚周廷儒,在知州这个位置就索要五万两时,白经堂猛地拍案而起:\"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二哥稍安勿躁。\"白和明眯起精明的眼睛,\"大哥若真能当上海宁知州,五万两不算什么。问题是...\"他压低声音,\"彭家那边怎么办?\"
白敬显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明日我亲自登门赔罪。眼下最要紧的是凑齐这笔银子...\"
三兄弟密议至深夜,烛泪堆了满满一烛台。最后白和明咬牙道:\"我手头还有一万两,二哥你能出多少。我最多能出七千,白经堂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哥你再凑凑。至于剩下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彭家不是一直想结交我们白家吗?\"
白敬显猛地抬头:\"你是说...\"
\"给彭家承诺,等大哥当上知州就给他三张盐引,至于交换条件那就是彭家资助大哥三万两现银!\"白敬德压低声音,\"等大哥当了知州,到时候还怕收拾不了他?\"
窗外,一轮残月隐入云中。白敬显望着两个弟弟贪婪的面孔,忽然想起初雪小时候坐在他膝头背《千字文》的模样。那时的月光,好像比现在清澈得多...
(此时京城的莫罗正站在琉璃厂一家古董店前,浑然不知白家的算计会如何影响初雪的命运。而运河上的一叶小舟里,初雪正望着水中岁月,思念着远方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