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挠了挠头，“小妹，你身上怎么……什么味儿都没有了？”
以前的敖萱，再怎么收敛，身上也带着属于祖龙血脉的，霸道绝伦的龙威。
可现在，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一株寻常的海草，不带任何气息，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若非亲眼看见，神识扫过甚至会直接忽略掉她的存在。
返璞归真。
敖钦脑子里冒出这四个字，随即被自己吓了一跳。
那可是圣人才有的境界！
“哦，刚突破，气息还不太稳。”敖萱随口应了一句，从他手里抽走文书瞥了一眼。
“人族又来要东西了？这次是要一千头避水金睛兽去帮他们开凿运河？”
“是啊，人族最近发展得快，大兴土木，处处都要我们龙族帮忙。”敖钦叹了口气，又把注意力转回自家妹妹身上，“你刚才说啥？突破？你不是早就是准圣大圆满了，再突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你成圣了？！”
“嗯。”敖萱把文书丢还给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运气好，侥幸而已。”
敖钦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侥幸？
这是侥幸的事吗！
自道祖鸿钧之后，天地间多少年没出过新圣了？
他这个成天只知道睡觉寻宝的妹妹，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就成了混元大罗金仙？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整个洪荒都得炸开锅。
“父皇呢？”敖萱没理会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父皇……父皇在祖地闭关。”敖钦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满是敬畏。
敖萱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成圣之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等她气息彻底稳固，天道异象自会显现，到时候全洪荒都知道了。
她对这些虚名没什么兴趣。
“我出去走走。”她丢下一句话，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敖钦一个人在原地风中凌乱，手里那份请求支援的文书，忽然觉得有些烫手。
敖萱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人族腹地。
曾经在那些小世界里，她见过许多形态各异的人族。
他们弱小，脆弱，生命短暂。
但他们身上总有一种东西，让她觉得很新奇。
那是一种在任何绝境下，都能重新站起来的韧性。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想看看，洪荒的人族，是什么样的。
脚下是一片广袤的平原，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一座座夯土建成的城郭拔地而起，炊烟袅袅，充满了烟火气。
看起来，很不错。
敖萱很满意。
她收敛了所有气息，换上一身普通的麻布衣裳，慢悠悠地走在田埂上。
田地里，一群皮肤黝黑的壮汉正在劳作。
可他们不是用锄头，而是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一条体型巨大的土龙，用龙躯翻滚着松软土地。
不远处，一条水龙正盘在半空，施云布雨，精准地浇灌着每一寸田地。
敖萱的脚步顿了顿。
她走进一座城池。
城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一个妇人正在家门口烤饼，她不是自己生火，而是对着旁边打盹的一条小火龙喊了一声。
那小火龙便懒洋洋地张开嘴，喷出一小口恰到好处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