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闯了祸,他轻描淡写地摆平。
宴会上,他用三个字“她不喜”,就替她挡掉了所有的麻烦。
还有他那句“你想要的,将来都会有”,当时只觉得是安慰,现在想来,却似乎别有深意。
原来……原来是这样。
不是惜才,不是看在父君的面子上。
那些她以为的巧合与寻常,背后竟藏着这样深沉的心意。
萱凌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脖颈直冲上脑门,脸颊烫得惊人。她活了这么久,两世为人,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手足无措的窘迫。她的心跳得飞快,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笨蛋,被蒙在鼓里,还洋洋自得。
天君将她所有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严肃:“父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放眼整个四海八荒,论修为、论智谋、论担当、论相貌,还有谁比东华帝君更适合做你的夫君?你们若能结合,生下的子嗣,必定是集两代神族之精华,天资绝伦,足以担起天族的未来。这才是父君为你,也为天族谋划的,最好的一条路。”
他看着女儿那张又羞又恼的脸,放缓了语气:“现在,父君想听听你的实话。你对帝君,究竟是什么想法?”
是什么想法?
萱凌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她得承认,按照她自己列出的那些标准,东华帝君每一条都符合,甚至超额完成。如果只是为了完成“培养继承人”这个任务,他无疑是最佳的“合作伙伴”。
可是……这和找个同僚一起完成课业,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这是要成为夫妻,是要……生孩子。
让她,天族战神萱凌,去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甚至主动求嫁?这比让她去单挑整个魔族还要难。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可以为了天族战死,却不能为了自己去低头。
见她久久不语,天君叹了口气:“父君知道你心高气傲。帝君那性子,也是个闷葫芦,指望他主动开口,恐怕比等石头开花还难。你们两个,一个不愿说,一个不愿问,这事要拖到什么时候?”
萱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清明坚定:“父君,女儿明白了您的苦心。这件事,女儿会自己处理。您不必再为我费心了。”
说完,她站起身,对着天君深深一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紫宸殿。
天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端起茶杯,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自己这个女儿呀,虽然在情事上迟钝,但骨子里却是个行动派。一旦想通了关键,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已经把种子种下了,接下来,就看这丫头,会用什么样惊天动地的方式,让这棵万年铁树,真正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