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味道想来不怎么样。”
萱凌果然被带偏了重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还是这里的桂花糕好吃。”说着便捏起一块，吃得心满意足。
折颜、少绾、墨渊见状，也都笑着凑了过来，几人围成一桌，将东华与萱凌拢在中间，自成一方天地。此间没有天君，没有帝君，也没有太女，只有几个相熟了数万年的老友。
折颜为众人斟满了色泽清透的桃花醉，举杯笑道：“来，我们先敬未来的战神大人一杯，祝贺你凯旋归来，也愿这四海八荒，从此再无战事。”
少绾跟着起哄，拿杯沿轻轻碰了碰萱凌的杯子：“对对对，敬我们萱凌！不过说好了啊，你还小，今天可不许贪杯！”
萱凌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小眉毛一挑：“我哪里小了？若水河畔也没人嫌我小。”她说着便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证明自己不是孩子。
酒杯刚到唇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却不是拦她，而是将一碟晶莹剔透的玉梨块放到了她面前。东华看也未看她，只淡淡道：“先润润喉。”
萱凌的动作停住了，注意力立刻被那碟子吸引过去。这梨产自昆仑虚后山，百年才结一次果，清甜无比，汁水丰沛，她最是喜欢。她毫不客气地捏起一块放进嘴里，方才那点不服气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口清香。
少绾看着东华这一手行云流水的操作，朝折颜递了个“没眼看”的眼神。折颜只是含笑摇了摇头，墨渊端坐着，唇角也破天荒地有了一丝弧度。
萱凌吃完一块玉梨，心满意足地端起酒杯，这次总算喝了进去。她砸吧砸吧嘴，有些疑惑地看向折颜：“你这桃花醉，怎么好像比从前的甜？改方子了？”
折颜一愣，随即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东华，立刻会意，清了清嗓子，一脸高深地答道：“专为你这大功臣酿的，自然与众不同。”
“哦，”萱凌信以为真，又喝了一大口，高兴地说，“那以后我的都用这个方子。”
她一边说着，手却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锦囊，那点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清越的玉杯碰撞声中，夹杂着几人压抑的笑意，将大殿之上的喧嚣与浮华，都隔绝在了这一方小小的席位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