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翼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若真有此法,便试试吧。”
她抬手一招,那架古琴缓缓移开,露出了下方一个被蓝色禁制符文层层包裹的石台。石台中央,静静地躺着一块不规则的黑色铁片,正是阴铁。它通体漆黑,表面不断有黑色的怨气丝丝缕缕地冒出,让整个洞窟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聂雨萱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全身的灵力。她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朵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青色莲花缓缓在她掌中绽放、变大,正是她的净世青莲。
她将青莲向着阴铁推去,那莲花便轻盈地飞出,将整块阴铁包裹在内。霎时间,洞中怨气大盛,阴铁剧烈地颤动起来,发出阵阵凄厉的鬼哭之声,仿佛有万千怨灵在其中挣扎咆哮。净世青莲的白光与阴铁的黑气激烈地碰撞、交缠,发出“滋滋”的声响。聂雨萱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但她依旧催动着灵力,一点点地剥离、净化着那股庞大的戾气。
不知过了多久,那刺耳的尖啸声渐渐平息,翻涌的黑气也慢慢消散,最终被青莲的光芒彻底吞噬。当莲花花瓣再次张开时,原本漆黑的铁片已经变成了一块通透的银白色金属,散发着温和纯净的气息。
蓝翼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最大的执念已经放下,身形开始变得透明。
“多谢你,孩子。”她看向聂雨萱,眼神温柔,“我的使命……完成了。”
话音落下,她的灵识便化作点点光斑,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洞窟重归寂静,蓝忘机走上前,拿起那块被净化后的阴铁,看向聂雨萱,开口问道:“你似乎……知道其他阴铁碎片的下落?”
聂雨萱没有隐瞒,她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们已经得到了一块,净化之后,交由魏无羡设法炼化了。还有一块,在岐山温氏的温若寒手中。这是我们找到的第三块。”
她顿了顿,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蓝翼前辈说阴铁共有四块,但我认为不对。阴铁应该是有五块,而不是四块。我推测,还有一块碎片,应该与百年前在暮溪山作乱的那只妖兽——屠戮玄武有关。等这次听学结束之后,我想去一趟暮溪山,会一会那只老乌龟。”
她说完自己的计划,看向蓝忘机,却见他浅色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我与你同去。”蓝忘机说道,语气不容置喙。
聂雨萱心中一暖,对他展颜一笑:“好。”
当聂雨萱和蓝忘机循着光亮走出寒潭洞时,刺目的日光让他们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洞中不知岁月,出来才发觉,山中草木上的露水早已被晒干,空气中弥漫着午后独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