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敢怠慢,趁着这个空档,手脚并用地爬出了船舱,以最快的速度逃回了他们原来的船上。
船老大心有余悸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众人,当他看到阿宁脖颈上附着的一只巴掌大小、形如人脸的黑色甲虫时,脸色骤变,急忙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将那只“人面蠊”给挑了下来,扔进了海里。
经历了一番惊魂,众人都有些筋疲力尽,各自回舱休息。王胖子却显得精神奕奕,凑到吴邪和孟云萱身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嘿,刚才要不是胖爷我机灵,用枪顶着那船老大的后腰,他奶奶的,那老小子差点就抛下咱们,自己开船跑路了!”
第二日,晨曦微露,海面上的波光尚未驱散昨夜的寒意,几人便已整装待发,再次潜入了那片幽深的海域,向着海底墓的入口进发。墓道阴冷,带着千年未散的沉闷气息。抵达一处相对开阔的石室后,孟云萱率先取下氧气面罩,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取出一具小巧的仪器检测了片刻,对众人点了点头:“氧气浓度尚可,但流通不畅,大家还是节省些体力。”
几人陆续卸下沉重的潜水装备,金属碰撞石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室中显得格外清晰。吴邪揉了揉被潜水服勒得发红的手腕,一边打量着四周,这里的空间比他们之前掉落的船舱要规整许多,四壁用巨大的青石砌成,顶上是拱形的结构,他摸了摸冰凉的石壁,说道:“这里看样子是个耳室,应该是主墓室侧边存放陪葬品或者仪仗的地方。”
张起灵的目光如同最敏锐的猎鹰,扫过地面每一寸尘埃。他忽然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在靠近墙角的一处地面上轻轻拂过。那里,赫然出现了一排小得不可思议的脚印,深浅不一,边缘还带着些许湿润的光泽,像是某种油脂凝固而成。“是尸蜡,”他声音低沉,如同古井投石,“刚留下的。”
“刚留下的?”王胖子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凑过来看,“乖乖,这小脚丫子,比猫爪子大不了多少。这黑灯瞎火的,难道还有小鬼儿不成?”
孟云萱也皱起了眉头,这海底墓处处透着诡异,刚留下的痕迹,意味着此地并非他们想象中那般死寂。
几人顺着那排细小的脚印,小心翼翼地向耳室深处探去。脚印最终消失在一具半人高的石椁前,石椁的材质与墓壁相同,但雕刻却异常精细,上面刻满了繁复的云纹和不知名的小兽图案。
“这是……婴儿棺?”吴邪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此小的棺椁,里面会是什么?
王胖子一拍大腿,压低了声音,眼中却闪着一丝兴奋的光:“错不了!这是陪葬的童男童女,也叫‘人殉’!啧啧,古时候的大户人家,讲究死后也要奴仆成群。不过话说回来,”他话锋一转,搓了搓手,“这种小棺材里,好东西可不少,尤其是肚子里,有时候会塞满金珠玉器,用来镇压魂魄,嘿嘿!”
“胖子!”孟云萱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就算真有好东西,那也是国家的文物,要上交国家,由专业人士研究保护。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王胖子撇撇嘴,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萱大小姐,胖爷我就是说说,过过嘴瘾还不行嘛。”
就在这时,耳室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青铜花瓶,毫无征兆地“咯噔”一声轻响,瓶身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竟缓缓地朝着一个方向平移了数寸,仿佛在无声地指引着什么。
“那花瓶……动了?”吴邪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孟云萱率先迈步,小心地靠近那花瓶,它已经停止了移动,瓶口斜对着一条狭窄的通道。
“它好像在给我们带路。”吴邪跟了上来,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