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汇聚,奇装异服、各种族裔的学生们形成了壮观的景象。不死族、恶魔、精灵、兽人、人类、机器人……彼此警惕、好奇或无视地走在一起。A班的沃尔特严厉呵斥着试图用钢丝绊倒芸芸的露普斯蕾琪娜,b班的塞巴斯则头疼地阻止了紫苑试图将“特制运动饮料”分发给众人的行为,c班的白老一声咳嗽就让躁动的波鲁纳雷夫安静下来,d班的乔瑟夫则在大声介绍着自己当年在墨西哥赛马场的“辉煌战绩”…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行进,所有师生终于进入了宏伟的中央礼堂。礼堂内部空间广阔得不可思议,穹顶高悬,仿佛能看到星空幻象。学生们按照班级分区落座,窃窃私语声汇聚成嗡嗡的背景音。
灯光忽然暗下,一束光打在主席台上。
阿尔泰尔悬浮在那里,依旧是她那标志性的军装,白色长发如瀑般垂下,身下是那张熟悉的真皮沙发,数把军刀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她身后缓缓旋转,闪烁着寒光。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用那混合着威严与慵懒的声线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
“诸位同学,老师们,上午好。想必各位都在猜测,将你们从…嗯,或许精彩或许无聊的课堂上召集于此,所为何事。”
她环视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目光在几个特别能搞事的家伙身上略有停留。
“学园生活过半,为了增进各位来自不同世界同学之间的…交流与理解,为了充分释放各位过于旺盛的精力,以及,为了给这永恒的日常增添一点小小的趣味——”她顿了顿,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个像素点,“——吾决定,现正式宣布:‘万象合众学园第一届超规格运动会’,开幕!”
静默。
短暂的静默后,是爆炸般的哗然!
“运动会?真的是运动会?”这是利姆鲁和许多相对正常学生的反应。
“运动…会?”安兹大惊,(‘竞技比赛?比拼体能和技巧?在迪米乌哥斯,雅儿贝德他们看来是有失身份,但若是拒绝,岂不显得怯场?而且这或许是展示纳萨力克实力的机会…’)以及许多强者们的思忖。
“wRYYYY!无聊的游戏!”这是迪奥的不屑。
“运动…需要计算体能分配、策略配合…有趣。”这是鲁路修和迪米乌哥斯同时亮起的眼睛。
“奖…奖金?!”这是和真、伊蕾娜等贫困线代表捕捉到的关键词。
阿尔泰尔似乎很满意这反应,轻轻抬手,压下喧哗(主要是靠几把军刀飞出去绕场一周带来的威慑效果)。
“规则很简单,”她继续道,“赛事为期三天,包含个人与团体项目。积分制,最终班级总积分最高者,将获得象征至高荣誉的‘万象杯’,以及…高达一百万的巨额万象币奖金。”
“哦哦哦哦哦!!!”奖金一词彻底点燃了气氛。
“但是——”阿尔泰尔的声音加重,“记住学园的铁律——‘万象调和’!所有超凡力量将被极致压缩,禁止任何形式的致命攻击。赛场设有最强级别的防护与修复机制,但也请各位收敛一点,毕竟修理起来也挺麻烦的。”她瞥了一眼已经兴奋地拿出法杖的惠惠、跃跃欲试的米莉姆以及开始默默给武器加持圣光的安德森。
“尽情享受比赛,展现你们的…嗯,‘青春’?或者 whatever。将你们世界的战斗本能,转化为赛场上的拼搏即可。闹出太大乱子的,扣分!写检讨!字数翻倍!”她懒洋洋地威胁道。
“现在,请各班级代表上台。”
聚光灯打下,照在四个身影上。
A班代表:安兹·乌尔·恭。他深吸一口气(虽然并不需要),骨骼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强作镇定地迈着威严的步伐走上台,红瞳扫视下方,内心:(‘不能慌!我是至尊!区区运动会…但比赛项目是什么?跑步?跳远?难道要比拼魔法飞弹的准头?在压制力量的情况下…不妙啊!’)
b班代表:利姆鲁·特恩佩斯特。他苦笑着走上台,摸了摸脑袋。(‘果然是这样…运动会啊。希望能平安无事地结束…不,有这群家伙在根本不可能吧!奖金很诱人但是…’)他已经开始为可能发生的灾难性后果胃疼了。
c班代表:菲伦。小女孩表情异常严肃,紧紧握着拳头,仿佛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使命。(‘必须赢得胜利!为了班级的荣誉!…’)她身后的休塔尔克正在努力给她打气,虽然自己看起来更紧张。
d班代表:鲁路修·兰佩洛基。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步伐从容,紫眸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积分制,班级竞争…很好的舞台。力量被压制,那么智谋和策略的比重将大大增加。这正是我的领域。d班的大家,虽然个性鲜明难以驾驭,但若能合理运用…’)他已经开始构思作战计划了。
四位班长站成一排,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故作威严的骷髅、苦笑无奈的史莱姆、认真过度的人类少女、胸有成竹的战略家。
阿尔泰尔看着他们,似乎觉得很有趣:“那么,代表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短暂的沉默后。
“冠军!冠军必将属于引领A班的我,安兹·乌尔·恭,以及伟大的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安兹用魔法扩大了音量,试图先声夺人。
台下雅儿贝德和夏提雅发出激动的尖叫。
利姆鲁叹了口气:“唉…希望大家都能享受比赛,注意安全…”(主要是注意学园设施和观众的安全)
菲伦深吸一口气,大声道:“c班!绝不会输!”
鲁路修微微一笑,只是淡淡道:“d班,目标只有胜利。”语气中的自信让人不容小觑。
就在这时,台下突然爆出一声清脆(且愚蠢)的高呼:
“等等!等等啦!你们这些凡人!”
只见阿库娅不知何时爬上了椅子,双手叉腰,蓝色长发飞扬,脸上洋溢着无比的自信和…呃,愚蠢的光芒。
“你们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事情?!真正的冠军,当然要由水之女神阿库娅大人来指引才对!冠军属于水之女神队!没错!我临时组建的阿库西斯小队!奖金当然也归我!哈哈哈!”
全场死寂。
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
“哈哈哈!那个笨蛋女神又来了!”
“阿库西斯小队?她队里有谁?和真?惠惠?达克妮斯?那不是稳输吗?”
“救命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和真捂着脸恨不得钻进地缝:“这个白痴女神!我不认识她!”
台上的安兹:(‘…虽然是个蠢货,但这种毫无根据的自信…难道有什么深意?不,看起来就是单纯的蠢。’)
台上的利姆鲁:(‘啊这…果然学园永远不缺欢乐。’)
台上的菲伦:(‘…无法理解。’)
台上的鲁路修:(‘噪音干扰,无需理会。’)
阿尔泰尔扶额,军刀烦躁地转快了一点:“…扣除A班…不,扣出来也是浪费。阿库娅,再扰乱秩序就罚你打扫所有赛后场地。”
“诶?!怎么这样!”阿库娅顿时蔫了。
但这阵闹剧似乎也点燃了真正的战火。各个班级区域都开始躁动起来,讨论声、宣战声、器械碰撞声此起彼伏。
“爆裂吧!让红魔族的威光在运动场上…”惠惠挣扎着又想举法杖,被和真、芸芸、达克妮斯三人合力镇压,形成了一个滑稽的挣扎团。
“莉丝妲黛!立刻回去清点我们的药剂和装备库存!所有食物和水必须经过三重检测!”圣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b班区域,对着女神下令。
“诶?!现在就开始了吗?!”
“快!运动会上必然隐藏着致命的阴谋!我们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喂,你的谨慎能不能改一下啊。”
米莉姆已经兴奋地开始原地蹦跳:“运动会!好玩!阿卡多!惠惠!我们来比赛谁先砸烂…啊不是,谁先跑到终点吧!”
阿卡多懒洋洋地抬眼:“没兴趣。”
“AEN!邪恶的竞赛!但若是为了惩戒异端,吾辈义不容辞!”安德森开始祷告。
迪米乌哥斯推着眼镜,对身边的鲁路修和利姆鲁(隔着很远)露出挑战的笑容:“哦?智力与策略的比拼吗?真是令人期待。”
鲁路修冷哼一声,利姆鲁则开始努力安抚摩拳擦掌的红丸和试图提供“能量补充剂”的紫苑。
希德站在人群中,眼神深邃:(‘运动会…这喧嚣的盛宴之下,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这或许是影之实力者暗中行动,攫取荣耀…不,是维持世界均衡的绝佳舞台!’)他身后的七影纷纷点头,深信主宰必有深意。
伊蕾娜计算着奖金能买多少宝石,沙耶计算着如何和伊蕾娜组队参加双人项目,白织的内部会议还在争论“运动会”的定义…
阿尔泰尔看着台下彻底沸腾起来的场面,各种语言、各种体系的欢呼、宣誓、吵闹声混成一锅粥,军刀环绕的速度慢了下来,她重新慵懒地陷回沙发里,端起一个凭空出现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嘛…”她望着这光怪陆离、活力四射(破坏力也极强)的景象,轻声自语,唯有身边的军刀能听见:
“这就是万象合众学园啊。”
第一届超规格运动会,就在这片无比混乱、充满期待、各怀鬼胎、笑料百出的气氛中,拉开了它注定不会平凡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