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载具杀手”稳定发挥(2 / 2)

沙耶紧紧抱住她,身体在颤抖。

爱丽儿的小脸也沉了下来,魔力涌动。

洛琪希和希露菲叶特看着头顶越来越大的阴影和刺耳的警报,眼中充满了惊恐。白织挡在她们身前,面无表情,但身体微微前倾。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机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慵懒的、带着点无奈、仿佛刚睡醒的声音,清晰地、无视了所有物理距离和通讯设备,直接响彻在所有d班学生和老师的脑海中:

“唉…真是的。乔瑟夫,你这‘惊喜’送得也太大了点。扰人清梦可是重罪哦。”

声音响起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疯狂翻滚下坠的领航机,悬停在了半空。飞溅的碎片凝固在空气中。泄露的燃油如同静止的黑色河流。下方观光机里,洛琪希惊恐的表情定格在脸上。所有飞机都诡异地悬停在了原地,如同被镶嵌在巨大琥珀中的昆虫。

唯有思维还在运转。所有人,包括惊恐的、愤怒的、绝望的,都清晰地“看”到——在下方学园钟楼的尖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d班的班主任,芙兰。

她穿着一身点缀着星月图案的深紫色睡袍,赤着脚,黑灰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怀里还抱着一本厚厚的、封面古朴的魔法书。她似乎真的刚从被窝里被吵醒,睡眼惺忪,还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一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魔法羽毛笔,正悬浮在她面前,笔尖流淌着银色的、如同星河般的魔力丝线。这些丝线向上延伸,无视空间距离,轻柔而不可抗拒地缠绕住了那架失控的领航机,以及散落在空中的所有碎片。

芙兰伸出白皙的手指,对着那架残破的红色飞机,像是拂去灰尘般,轻轻向上一挥。

无声无息。

那架重达数吨、正带着毁灭动能坠落的钢铁残骸,连同所有飞散的碎片,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温柔托起,沿着它坠落的轨迹…原路倒退了回去!破碎的机翼在银色丝线的缠绕下如同倒放的录像般重新接合,泄露的燃油回流,翻滚的机身稳稳地摆正。整个过程流畅、自然、带着一种荒诞不经却又理所当然的魔幻感,仿佛时间本身在她指尖被随意拨弄。

仅仅几个呼吸间,那架断翼的红色领航机,连同所有碎片,被完好无损地、轻轻地“放”回了苍穹之港它原本的停机坪上。位置分毫不差,连引擎都还保持着撞击前怠速运转的状态。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撞击和失控坠落,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芙兰收回手,悬浮的魔法羽毛笔化作光点消散。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睡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她的声音再次在所有人脑海响起,带着浓浓的倦意:

“好了,小插曲结束。乔瑟夫老师,今天的‘惊喜教学’到此为止。带着你的学生们…嗯…安全地‘降落’。然后,写一份五千字的飞行事故报告和教学反思,明天放学前交到我办公室。就这样。”

话音落下,时间的“暂停”解除。

所有飞机恢复了正常。引擎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警报声戛然而止。窗外依旧是蓝天白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领航机内,一片死寂。

乔瑟夫僵硬地坐在驾驶座上,双手还保持着紧握操纵杆的姿势,脸上的得意和炫耀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呆滞和…一丝熟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载具杀手”宿命感带来的悲凉。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机舱后方。

承太郎缓缓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神冰冷得能冻裂钢板,他捏紧了拳头,指节发出咔吧的脆响:“呀嘞呀嘞…老头子…” 波鲁纳雷夫瘫在座椅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oh…Y…God…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迪奥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乔瑟夫,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老——东——西——!你这低贱的杂种!竟敢让本dIo大人经历如此耻辱!” 威利巴尔德和莱纳脸色铁青,作为军人,他们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对这位副班主任的强烈不信任。荷尔·荷斯悠悠转醒,看到完好无损的机舱和窗外熟悉的停机坪,又看了看周围杀气腾腾的气氛,很干脆地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其他飞机内,气氛同样微妙。

鲁路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c.c.递给他一块新的披萨(从哪里拿出来的?)。

卡莲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全是汗。泽塔和伊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对芙兰的力量)和无语(对乔瑟夫)。伊蕾娜整理了一下被沙耶弄乱的头发,看着窗外熟悉的停机坪,淡淡地吐出一句:“果然,和麻烦的家伙扯上关系,连天空都不安全。”沙耶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中,抱着伊蕾娜的手臂瑟瑟发抖。

爱丽儿撇了撇嘴:“人类的东西,果然还是靠不住。”

白织默默收回了加固机体的魔力丝线,脑内:

【情报部长】:高维空间干涉…时间局部逆流…目标芙兰,威胁等级重新评估:极高!极高!

【身体部长】:确认安全。解除警戒。

【傲慢部长】:哼…勉强算有点本事。

洛琪希和希露菲叶特抱在一起,心有余悸。白织默默退后一步,红瞳恢复了平静。

芙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钟楼顶,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她那带着困倦的命令余音,和停机坪上那架完好无损却又无比讽刺的红色教练机,提醒着所有人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天空课堂”并非梦境。

乔瑟夫·乔斯达,在数十道(主要是领航机内)饱含控诉、愤怒、鄙夷、以及“果然如此”的复杂目光聚焦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张了张嘴,试图挤出一点笑容,最终只干巴巴地对着通讯器说了一句:

“那个…各位同学…我们…安全着陆了。今天的飞行课…嗯…圆满结束?至少…飞机没炸,人也没事…还…还看到了流星?虽然…稍微热情了点…”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在承太郎冰冷的凝视和波鲁纳雷夫绝望的叹息中。

苍穹之港的风,带着航空燃油和劫后余生的味道,吹过d班学生们僵硬的脸庞。乔瑟夫的“天空征服者”梦想,连同他的教师威信,在这一天,伴随着一颗究极生物牌流星的意外造访,以及某位魔女班主任的随手一挥,彻底坠毁在了跑道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