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合众学园中央广场的喧嚣如同投入沸油的冷水,持续升温。距离学园祭正式开幕还有五天,这片被“万象调和”规则勉强束缚的异次元土地上,各路人马正以各自的方式诠释着“准备”二字。
在广场相对开阔的一角,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正挥舞着双臂,热情洋溢地规划着他的“银色的浪漫·冷笑话与剑舞剧场”。他银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他此刻的雄心壮志。
“承太郎!花京院!阿布德尔!你们看这里!”波鲁纳雷夫指着地上用粉笔画出的一个简陋舞台轮廓,“这里就是我们的战场!不,是舞台!我,银色战车的主人,将在这里表演最华丽的剑舞,同时——”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个夸张的吟游诗人姿态,“——献上由我波鲁纳雷夫独家创作,足以冻结地狱烈焰的绝世冷笑话!”
空条承太郎靠在一根装饰性的石柱上,学生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双手插在敞开的校服兜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别来烦我”的低气压。“呀嘞呀嘞…”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淹没在广场的噪音中。他对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毫无兴趣,只觉得吵闹。
花京院典明站在承太郎旁边,绿色法皇的藤蔓状触须从他指尖悄然探出,无声地帮波鲁纳雷夫稍微修正了一下舞台的角度,让它看起来更规整一些。他脸上带着温和但略显无奈的笑容:“波鲁纳雷夫,精神可嘉。不过…冷笑话的受众,可能会是个问题?”他想象着台下一群魔王、吸血鬼、精灵和女神面对“为什么吸血鬼不喜欢快餐?因为他们喜欢吸‘血’(慢)食”这种笑话时的表情。
“问题?怎么可能有问题!”波鲁纳雷夫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幽默是跨越世界的力量!我的笑话,连迪奥那个混蛋听了都会忍不住嘴角抽搐!承太郎,你来做我的特邀嘉宾如何?我们合演一段‘白金之星与银色战车的超高速冷笑话对攻’!绝对震撼!”
承太郎的帽檐似乎又压低了一分,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几度。花京院赶紧打圆场:“波鲁纳雷夫,承太郎可能更擅长做沉默的守护者。不如让阿布德尔来协助你?他的占卜可以吸引人流。”
穆罕默德·阿布德尔正站在不远处,用他那充满异域风情的手势比划着,规划着他自己的“命运之焰·阿布德尔占卜屋”的位置。他选了一个靠近喷泉、风水(在他看来)极佳的点。听到花京院的话,他转过头,火焰在他掌心优雅地跳跃了一下:“占卜需要宁静与专注,花京院。波鲁纳雷夫的剧场…嗯,过于‘热情’了,可能会干扰命运的丝线。不过,”他看向波鲁纳雷夫,“我可以为你预测一下开场笑话的成功率?免费的。”
“哈!不用预测!我的笑话成功率是百分之百!”波鲁纳雷夫毫不在意,已经开始练习他的第一个笑话:“你们知道吗,我听说这个学园有个骷髅法师?他从来不买饮料,因为他说‘骨头’里都是水(髓)!哈哈哈哈!”他自顾自地大笑起来,银色的笑声在广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花京院捂住了额头。承太郎默默转过身,决定去广场边缘找个地方“观察敌情”(其实就是找个清净地方发呆)。
阿布德尔摇摇头,专注地开始用火焰勾勒他占卜屋的雏形,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得问问那个叫安兹的不死者,他是否能被塔罗牌解读——这将是占卜学上的重大课题!
在广场靠近西侧边缘,一个被多重结界严密包裹的区域显得格格不入。这里就是龙宫院圣哉的“绝对防御·勇者补给站(暂定名)”的施工现场。
圣哉身着闪亮的勇者铠甲,神情凝重如同面临最终决战。他手持一个闪烁着复杂符文光芒的探测器,正在一寸寸地扫描摊位的地基、立柱、乃至每一块用来搭建棚顶的木板。
“圣哉!还没好吗?大家都已经开始动工了!”莉丝妲黛焦急地在结界外跺脚。她看着周围热火朝天的景象,再看看自家这连雏形都还没影、还被层层防护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工地”,内心充满了无力感。“只是卖点恢复药水和自制干粮而已啊!有必要这样吗?”
“莉丝妲黛!”圣哉头也不抬,声音严肃,“轻敌是最大的破绽!你忘了上次在食堂,那个紫发鬼人端出来的‘特制便当’散发的诅咒气息了吗?它的污染半径至少十米!还有东边那个蓝发女神,她的净化光环失控起来就是小型海啸!更别提那个每天定点爆破的红眼小鬼!”他指的是惠惠,“这里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让我们在学园祭开幕前就全军覆没!”
他一边说,一边从四次元储物空间里掏出更多防御道具:
十几瓶贴着“剧毒\/诅咒\/精神污染\/即死抗性”标签的药剂,均匀撒在摊位四周。
一个刻满符文的石墩,被他重重砸在摊位中央:“防爆核心!能吸收最高十阶魔法冲击波…虽然现在威力被压制了,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叠加效果?”
数捆闪烁着圣光的银丝,被他小心翼翼地缠绕在支架上:“圣属性结界线,对不死族、恶魔特攻,防止他们靠近污染商品。”
最后,他甚至拿出几面刻着复杂魔法阵的小圆盾,固定在几个关键节点:“物理反弹盾!万一有失控的剑士或者被拍飞的桌子砸过来…”
“圣——哉——!”莉丝妲黛看着这武装到牙齿的摊位雏形,感觉自己的女神之力都要被气到枯竭了,“我们是来赚学分和万象币的,不是来打魔王城的啊!而且你布这么多结界,客人怎么进来啊?!”
“入口在这里!”圣哉指向结界唯一一个预留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光门,“我会亲自把守!每一个进入的顾客都必须接受‘安全检测套餐’:基础生命体征扫描、能量属性鉴定、携带物品安检、心理状态评估、以及签署《意外伤害免责声明》!”
莉丝妲黛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自家摊位门可罗雀的凄惨未来。她无力地靠在结界壁上,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去隔壁利姆露的“点心魔法屋”打工算了,至少那里有可爱的朱菜和看起来能吃的点心…
在广场偏南侧,一个风格迥异的摊位正在快速成型。黑色的基调中点缀着暗金色的魔纹,巨大的招牌上用华丽的深渊语书写着“魔王定制工坊”。
阿诺斯·波鲁迪戈乌多此刻正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悬浮在摊位中央,指挥着米夏和莎夏这对双胞胎姐妹。他黑色的披风无风自动,暗红色的眼眸扫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米夏,左侧展台的魔法阵需要再精确0.3%的能量输出,确保展示服装时能自动激发最契合其风格的幻象背景。”阿诺斯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阿诺斯大人。”米夏·涅库罗轻声应道,手中魔力丝线般精准地调整着展台上的符文。她性格文静,动作却高效利落。
“莎夏,右侧的模拟台温度过高了,调到‘制冷’模式。我们需要展示服装在极端环境下的适应性,但前提是别把样品烧成灰。”阿诺斯的目光转向另一位。
“啧,知道了。”莎夏·涅库罗撇撇嘴,但还是老实地调整了魔法阵。她性格更强势,嘴上不服输,但对阿诺斯的命令执行起来却毫不含糊。她一边调整一边嘀咕:“不过我觉得烧掉几件也无所谓,正好展示下‘深渊再生’附魔的效果…”
阿诺斯没有理会莎夏的小声抱怨,他的目光扫过广场上那些奇装异服的身影——雅儿贝德的纯白恶魔装、利姆露的日式制服、谭雅的军服、承太郎的敞怀校服…
虎杖悠仁、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三人组蹲在喷泉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们看着周围如同奇幻主题乐园般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以及那些画风一个比一个离谱的摊位,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喂,虎杖,伏黑,”钉崎野蔷薇用胳膊肘捅了捅两人,“我们到底搞个什么摊位好?总不能真去祓除操场上的‘三级咒灵·吵闹精’来当表演项目吧?”她指了指远处正在被索留香用优雅姿态“净化”(实质是吞噬)掉的一小团扭曲空气。
“那个…算了吧,钉崎。”虎杖挠了挠他那头粉色的短发,露出标志性的开朗笑容,“感觉不太‘学园祭’啊。而且索留香同学好像已经解决了。”他看向另一边,“你看那个蓝头发叫利姆露的同学,他们的点心屋看起来好棒!朱菜同学做的点心闻着就香!”他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
伏黑惠双手插兜,表情一贯的冷静,但眼神也在快速扫视全场,分析着各种可能性:“美食类竞争激烈,利姆露同学的团队很强。表演类…波鲁纳雷夫前辈那种风格我们学不来。战斗体验…”他看了一眼安兹那阴森恐怖、由雅儿贝德亲自监工、潘多拉·亚克特正在里面布置各种吓人幻象的“纳萨力克惊悚体验馆”,又看了一眼谭雅那边已经初具规模、充满了肃杀铁血气息的“帝国军参谋本部·铁血军事体验馆”,果断摇头,“风险太高,容易被卷入莫名其妙的大佬冲突。”
“啊啊啊!好烦!”钉崎野蔷薇抓了抓头发,“难道我们要去给阿库娅学姐她们端盘子吗?我看和真前辈都快被那个黑发恶魔姐姐(雅儿贝德)的眼神杀死了!太危险了!”她想起刚才路过“爱与欢乐宴会厅”时感受到的刺骨寒意。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带着淡淡甜腥味的香气飘来。只见紫苑端着一个巨大的托盘,上面堆满了她引以为傲的“特制爱心便当”——焦黑的饭团镶嵌着可疑的金属颗粒,流淌着墨绿色的粘稠酱汁,散发出难以名状的气息。她正热情地向路过的芸芸和克里斯推销:“尝尝吧!这是蕴含了紫苑全部爱意的能量补充品!吃了保证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