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特训空间剧烈震动起来!银白色的大地如同波浪般起伏!圣哉手中的水晶瓶脱手飞出,珍贵的“冥河叹息”泼洒在能量地面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敌袭!!!最高警戒!!!”圣哉瞳孔骤缩,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他身上的普通训练服爆发出刺眼金光,瞬间切换成包裹全身的神话级铠甲“诸神黄昏”!一柄燃烧着圣焰的巨剑“裁决之炎”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毫不犹豫地启动了所有防御!
“神圣壁垒·三重叠加!”
“反物质能量偏转力场·最大功率!”
“因果律干涉护盾·展开!”
“时间断层屏障·覆盖!”
……
数十道足以硬抗灭世魔法的光辉瞬间将他与莉丝妲黛层层包裹!其光辉之盛,甚至盖过了特训空间本身的光源!
“没用的哦。”一个空灵而带着恶趣味的声音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
圣哉的视野里,一枚小小的七彩碎片无视了他布下的所有时空屏障和因果律防御,如同幻影般穿透层层光罩,悬浮在他面前。碎片散发出的波动,让号称绝对防御的“时间断层屏障”像肥皂泡一样无声破碎。
“不可能……”圣哉万年不变的慎重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那是信念崩塌的惊骇,“我的防御……完美无缺……”
莉丝妲黛的尖叫被淹没在骤然爆发的白光中。圣哉最后看到的,是自己那喷洒了“冥河叹息”、固若金汤的堡垒厕所,在白光中如同沙堡般崩塌、消散。
旅行了路上
风带着塞维利亚橙花的甜香,拂过中央喷泉广场。阳光正好,将鸽子的羽毛和汉白玉雕塑染上温暖的金色。伊蕾娜坐在露天咖啡馆的藤椅上,灰发用简单的缎带束起,露出一段优雅白皙的脖颈。她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账簿,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支羽毛笔,眉头微蹙,紫罗兰色的眼眸专注地扫过一行行数字。
“嗯……诺尔基亚的魔药材料溢价15%,但走陆路的话,路费加上食宿反而比空运更贵……啧,边境的关税又涨了,那群吸血鬼……”她指尖无意识地点着桌面,另一只手端起精致的白瓷杯,抿了一口加了双份奶和糖的红茶。自恋的魔女此刻正为旅费精打细算,美丽的脸庞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伊蕾娜前辈——!!!”
充满活力的呼喊由远及近。穿着鲜艳民族服饰、黑发扎成双马尾的沙耶如同炮弹般冲来,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手里高举着一个油纸包:“我买到啦!最后一份‘月下妖精’限定草莓奶油可丽饼!我们一人一半……”她的目标是扑向伊蕾娜,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伊蕾娜头都没抬,左手优雅地打了个响指。
唰!一道无形的空气墙精准地出现在沙耶冲刺路径上。
“呜哇!”沙耶的脸结结实实地拍在空气墙上,身体因惯性滑稽地扭曲了一下,手中高举的可丽饼却奇迹般地没有掉落。她揉着发红的鼻子,委屈巴巴:“前辈!好过分!”
“沙耶,”伊蕾娜终于从账本上抬起眼,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我说过很多次了。第一,在公共场合请保持淑女应有的仪态,不要像个失控的陆行鸟。第二,不要试图用你沾满糖粉和奶油的手拥抱我,这件斗篷是月光蚕丝的,很贵。第三……”她紫眸扫过沙耶手中的可丽饼,“‘月下妖精’的奶油用的是卡里多尼亚特产的云朵乳酪,脂肪含量超标,会妨碍魔力循环。你今天的咒文练习完成了吗?”
“呜……”沙耶瞬间蔫了,像被霜打的花。她低着头,小声辩解,“可、可是真的很好吃嘛……想和前辈一起分享……”
看着后辈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伊蕾娜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魔女的自恋外壳下,终究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她合上账本,伸出手:“……拿来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沙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堪比广场中央的太阳神雕像!她雀跃地将可丽饼递过去,身体又不自觉地想往前凑:“前辈最好了!啊,这块最大的草莓给你……”
就在伊蕾娜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油纸包,沙耶的身体因激动再次前倾的瞬间——
呜——嗡——!
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沙耶脸上绽放的笑容、她递出的可丽饼上即将滴落的奶油、伊蕾娜伸出的手指、空中振翅欲飞的鸽子、喷泉溅起的水珠……一切都被冻结在一幅诡异的静帧画面中。唯一在“动”的,是悬浮在伊蕾娜与沙耶之间、那枚散发着妖异七彩光晕的星盘碎片。空间以碎片为中心,无声无息地龟裂、剥落,露出后面深邃的、令人绝望的虚无。
伊蕾娜的思维在停滞的时空中疯狂运转:“空间剥离?!时间静滞?!不……是更高维度的‘覆盖’!什么存在能……”她试图调动魔力,但魔力如同凝固的铅块,纹丝不动!只有眼角的余光,能瞥见沙耶凝固的瞳孔深处,那尚未被冻结的、纯粹的担忧——那担忧的对象,是自己!
“沙……”伊蕾娜试图呼唤,但声音被彻底锁死在凝固的时空里。
碎片的光晕猛然扩张,如同巨兽张开的嘴。白光吞噬了灰之魔女和她的小尾巴,吞噬了半空的可丽饼和凝固的奶油,吞噬了广场的阳光、鸽哨与橙花香。最后消失的,是伊蕾娜紫眸中那抹罕见的、因未能触碰到沙耶而生的……微不可查的遗憾。
艾尔罗大迷宫·中层
一场惨烈而诡异的战斗刚刚落幕。
白织——白发红瞳的少女形态(为了节省能量)正站在一具庞大如小山般的蜘蛛型魔物残骸之上。几丁质甲壳破碎,流淌出散发着恶臭的紫色体液。这是她刚刚“弑杀”的魔物,艾尔罗喷火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灼烧的焦糊味以及空间魔法残留的紊乱波动。
“嘶……(总算…干掉了…好累…hp和p都见底了…)”白织剧烈地喘息着,少女形态的胸口起伏不定,内心弹幕疯狂刷屏:【“好险好险!差点就被这家伙最后的自爆带走了!平行意识的支援太及时了!系统小姐!快给我结算经验值!进化点!我要进化成更省能量的形态啊啊啊!”】
然而,她期待中的系统提示音并未响起。
一股远比蛛妈临死反扑更恐怖、更无法理解的恶意骤然降临!并非来自迷宫深处,而是……来自整个世界之外!
“咯…?!”白织猛地抬头,红宝石般的瞳孔瞬间收缩到极致!她超越常理的感知力(主要是空间感知)疯狂报警,告诉她整个空间的结构正在被一种蛮横至极的力量强行撕扯、扭曲!迷宫坚固的岩壁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起肉眼可见的波纹!她刚刚稳定下来的空间坐标瞬间乱成一团乱麻!
【“空间异常!最高优先级威胁!超越管理员权限干涉!无法规避!无法解析!”】她脑海中那个机械的“系统”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类似“恐惧”的波动。
“吼——!!!”
一声震彻整个迷宫阶层的、饱含无尽怒火与毁灭意志的咆哮从迷宫最深处轰然传来!是魔王爱丽儿!她感知到了蛛妈的死亡,那滔天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海啸,裹挟着粉碎一切的威压,正以恐怖的速度穿透层层空间,向着白织的位置碾压而来!
“呜啊!(魔王!来得太快了吧!)”白织头皮发麻(如果有的话),也顾不得省能量了,瞬间切换回本体——一只体型庞大、甲壳上布满诡异魔纹的白色蜘蛛。她八足急点,撕裂空间就想发动“次元转移”跑路。
然而,那道锁定她的、源自万象星盘碎片的白光,比魔王的速度更快!
刺目的白芒在她刚刚撕开的空间裂隙前爆发!爱丽儿那粉发幼女形态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通道尽头,她手中凝聚的、足以蒸发山脉的漆黑魔弹正瞄准白织,愤怒的小脸上写满了“你死定了!”
“白织!你这混蛋!给我……” 爱丽儿的咆哮戛然而止。
纯白的光芒淹没了白织庞大的蜘蛛身躯,也淹没了爱丽儿那毁天灭地的魔弹,更淹没了整个艾尔罗大迷宫的这一角。白织最后“看”到的,是爱丽儿脸上那从暴怒瞬间转为错愕的表情,以及她身后,那些被魔王迁怒而正在被屠杀的地龙一族残骸在光芒中化为虚无的景象。
【“魔王…便当…还没吃到…系统…坑爹…”】这是白织意识陷入混沌前最后的残念。
菲托亚领地·格雷拉特家宅
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铺着绒毯的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飘散着烤饼干的甜香。
鲁迪乌斯·格雷拉特,棕发微卷的青年,正苦笑着被三位风格迥异的妻子包围。
“鲁迪,尝尝这个!我新研究的蜂蜜奶油曲奇,洛琪希说甜度刚刚好!”希露菲叶特,白发半精灵的妻子,笑容温婉如同春日暖阳,将一块烤得金黄的饼干塞进鲁迪嘴里。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哼!甜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鲁迪,看我新改良的‘火球术’压缩模型!威力提升了三成!来训练场!”艾莉丝,红发的剑王,一身干练的骑装,活力四射地挥舞着拳头,金瞳中燃烧着对力量的不懈追求。她一把扯住鲁迪的胳膊就想往外拉。
“艾莉丝!鲁迪刚从魔法学院回来,需要休息!”洛琪希·米格路迪亚,有着水蓝色卷发和精灵族稚嫩外表的师父兼妻子,抱着厚厚的魔法典籍,气鼓鼓地挡在艾莉丝面前,试图用娇小的身躯保护自己的弟子(兼丈夫)免受“特训”之苦。
“好啦好啦,艾莉丝,洛琪希,希露菲做的饼干真的很好吃……”鲁迪努力扮演着调和者的角色,内心却充满温馨的无奈:【前世的我哪敢想象这样的生活……能重活一世,有她们在身边,真是太好了。】他轻轻握住希露菲的手,又安抚地拍了拍艾莉丝的肩膀,最后对洛琪希露出一个“我没事”的笑容。
这幅温馨的家庭画卷,是鲁迪历经磨难后最珍视的瑰宝。
突然——
嗡!
没有预兆,没有声响的来源。仿佛是整个世界的“底噪”被瞬间拔高到撕裂耳膜的程度!房屋、地板、阳光、甚至空气中飘散的饼干香气,都开始剧烈地扭曲、震荡!彩绘玻璃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窗外的景色如同打翻的颜料盘般模糊、旋转!
“什么?!”鲁迪脸色剧变,前世的灵魂深处涌起最本能的恐惧。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瞬间发动无咏唱魔法!多重水盾、岩障、风之结界层层叠叠地将三位妻子护在身后!动作快得超越了思考!
“敌袭?!在哪里!”艾莉丝反应极快,腰间佩剑“咻”然出鞘,炽热的斗气勃发,金瞳锐利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空间……在扭曲?!”洛琪希小脸煞白,身为大魔法师的她清晰感知到维系空间稳定的魔力基础正在崩坏!这是远超她理解的力量!
“鲁迪!小心!”希露菲惊呼,治愈魔法的光辉本能地亮起,试图稳定鲁迪因瞬间爆发魔力而略显紊乱的气息。
“大家快过来!”鲁迪嘶吼着,额角青筋暴起,全力输出魔力维持摇摇欲坠的防御魔法。他试图调动体内庞大的魔力量进行反击或转移,但骇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魔力在这股扭曲世界的伟力面前,如同试图阻挡海啸的沙堤,瞬间就被冲垮、湮灭!
“不——!!”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布下的重重魔法护盾在白光触及的刹那,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般无声破碎。希露菲伸向他的手,艾莉丝挡在他身前的剑,洛琪希惊惶却试图构筑术式的模样,都在下一刻被纯粹到极致的白色光芒彻底吞噬。
最后残留在鲁迪意识中的,只有无尽的悔恨与撕心裂肺的恐惧:【又要……失去一切了吗?】
原11区(日本)·秘密安全屋
昏暗的灯光下,巨大的电子地图覆盖了整面墙壁,上面标注着错综复杂的势力分布与兵力调动箭头。象征“新神圣不列颠帝国”的猩红标记,如同滴血的毒瘤,正迅速侵蚀着原本属于“超合众国”的疆域。
鲁鲁修·兰佩路基——身披熟悉的Zero黑袍,面具后的紫眸锐利如刀,指尖在控制台上快速敲击,调集着一条条情报流。c.c.慵懒地蜷缩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小口啃着热气腾腾的披萨,翠绿的长发披散,金色的瞳孔却带着一丝玩味,观察着全神贯注的契约者。
“NhbE的‘神谕骑士团’再次突破了EU的东部防线。他们装备的‘神意框架’机甲,对Knightare Fra形成了代差压制。Geass抵抗器在他们面前效果微弱。”鲁鲁修的声音冷静而低沉,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红线。
“Geass之上的力量……哼,查尔斯和玛丽安娜留下的烂摊子,总有人想捡起来用。”c.c.含糊不清地吐槽,又咬了一口披萨,“你打算怎么下这盘棋,鲁鲁修?那个躲在幕后的‘教皇’,情报还是零。”
“棋子已经布下。”鲁鲁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是属于Zero的、掌控一切的自信,“朱雀的‘兰斯洛特·Albion’会从侧翼切入,卡莲的‘红莲圣天八极式’作为诱饵吸引主力。黑色骑士团的残部会在关键节点制造混乱。而NhbE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他指向地图上几个被特殊标记的贵族纹章,“贪婪和野心,永远是最好的突破口。”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以世界为棋盘的Zero。零之镇魂曲带来的和平是脆弱的,新的阴影已然降临,但他鲁鲁修·vi·不列颠尼亚,必将再次为娜娜莉守护住这片曙光。
就在他准备向潜伏的部下发出第一个行动指令代码的瞬间——
滋啦——!
刺耳的电磁噪音淹没了通讯频道!墙壁上巨大的电子地图瞬间被扭曲的雪花点覆盖!房间的灯光疯狂闪烁,如同垂死的挣扎!
“?!”鲁鲁修猛地站起,Zero的面具也无法掩盖他眼中的震惊。这不是电子干扰!他感觉到一种更高层面的、源自时空本身的紊乱!
“哦?这次又是什么?”c.c.丢下吃到一半的披萨,金色的瞳孔首次露出了凝重。她身为de持有者,对时空的异常有着更敏锐的感知。“感觉……像是整个世界被一只大手捏了一下?”
鲁鲁修迅速尝试切换备用通讯、启动预设的紧急逃生协议……无效!所有设备彻底瘫痪!安全屋坚固的合金墙壁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荡漾起不真实的波纹!他试图发动Geass,但那双能扭曲人心的飞鸟标志刚在眼中浮现,便感到一股沛然莫御的意志强行压制了他的力量!
“怎么可能……”他踉跄一步,扶住控制台才稳住身形。Geass,他最大的依仗之一,竟在此刻失效了?!
c.c.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身边,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不是Geass!是更根本的东西……规则被改写了!”
纯白的光芒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自每一寸扭曲的空间中渗透出来,迅速吞噬着黑暗。墙壁、设备、沙发、吃剩的披萨……一切都在白光中溶解、消失。
“娜娜莉……”鲁鲁修最后的目光投向安全屋暗格里一张妹妹的照片,带着无尽的担忧与不甘。Zero的面具在白光中显得格外脆弱。
“又要开始流浪了吗?这次的目的地……希望有美味的披萨。”c.c.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自嘲,身影与鲁鲁修一同被白光彻底吞没。
冰冷、坚硬、还有点……硌得慌?
安兹·乌尔·恭的意识如同生锈的齿轮,艰难地重新转动。空洞眼窝中的赤红光芒微弱地亮起。首先恢复的是触觉——身下是某种冰冷光滑的材质,像是大理石?接着是听觉——一片死寂,只有一种极其微弱、仿佛来自遥远地底的嗡鸣。最后是视觉——视野被一片柔和的、非自然的光源照亮。
[我……没死?不,作为不死者,死亡的定义本身就很模糊……] 混乱的思绪冲击着他。他猛地想起失去意识前那碾压一切的恐怖力量![雅儿贝德!赛巴斯!科塞特斯!] 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查看部下的安危。
“呃啊!”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坚硬冰冷的颅骨顶端传来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女性吃痛的闷哼和金属甲片的撞击声。
安兹眼前的视野终于清晰。映入他空洞眼眶的,首先是一片晃眼的、反射着顶灯光芒的金色!以及……一片弧度惊人、被银亮骑士胸甲覆盖的、富有弹性的隆起物。
他的颅骨,刚才似乎正顶在这片金色与金属之间。
安兹愣住了。
被他撞到的女性也似乎有些发懵。她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面容姣好,但此刻表情有些呆滞,湛蓝的眼睛眨了眨,低头看了看自己胸甲上那个浅浅的凹痕——显然是被某个坚硬的头骨撞出来的,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穿着华丽法袍、眼窝里冒着红光的……骷髅头。
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秒,安兹强大的精神感知瞬间捕捉到了周围的环境:一个巨大、空旷、风格极其混搭的大厅。穹顶高得离谱,上面镶嵌着散发柔和光芒的魔法水晶(看起来比纳萨力克的结实多了)。地面是光滑如镜的深色石材,墙壁则是冰冷的金属与某种未知的发光材料拼接而成。大厅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趴着、坐着……大量身影!
有穿着女仆装的昴宿星团成员(由莉正挣扎着试图站起来,露普斯蕾琪娜揉着脑袋一脸困惑)。有一旁跟着运动服一看就是废材男,和一脸呆滞的蓝发女神(她正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似乎在找酒杯)。有带着眼罩、红发的小女孩(她正兴奋地试图举起魔杖,但魔力似乎被严重压制)。有穿着管家服、表情严肃的老绅士(塞巴斯正警惕地环顾四周)。有穿着黑色风衣、猩红瞳孔的男人(阿卡多靠在墙边,眼神冰冷地扫视全场)。有带着学生帽、一脸不爽的高大少年(承太郎拉了拉帽檐:“呀嘞呀嘞…”)。有穿着白色礼服、一脸懵逼的黄发女神(莉丝妲黛:“诶?怎么回事?”)……
形形色色,奇装异服,种族各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警惕、困惑、敌意、好奇、以及……某种被强行塞入一个盒子的荒诞感。
安兹的目光迅速锁定了不远处挣扎着爬起来的雅儿贝德(她的翅膀因紧张而微微张开)和科塞特斯(四臂紧握武器,虫眼扫视着周围每一个生物,评估着威胁等级)。看到他们似乎无碍,安兹心中稍定,但立刻被更大的危机感淹没:[这里是哪里?!这些……生物(包括那个撞了他脑袋的金发女人)是谁?!]
“呃……”被他撞到的金发骑士似乎终于从撞击和震惊中回过神。她的目光从胸甲上的凹痕移到安兹那冒着红光的骷髅脸上,湛蓝的眼睛里非但没有恐惧,反而……亮起了一种让安兹感到极其不妙的光彩?那是一种混合着惊讶、好奇……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这……这坚硬冰冷的触感……”达克妮斯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竟然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让那片被撞出凹痕的胸甲更靠近安兹,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颤抖,“多么……多么有力的撞击!多么冰冷无情的骨骼!简直……简直如同最冷酷的……!啊……这位……这位骷髅阁下!请、请务必再用您那高贵的头颅,狠狠地、毫不留情地……”
安兹眼中的红光瞬间凝固了。雅儿贝德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瞬间钉死在达克妮斯身上,漆黑的羽翼猛地完全张开,漆黑的堕天使气息如同风暴般席卷而出!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锁定了那个不知死活、竟敢“邀请”无上至尊进行某种变态行为的金发女人!
“下贱的雌性人类!竟敢用你那污秽的身体触碰安兹大人!还想用如此亵渎的言语玷污至尊的威严!不可饶恕!我要把你……”雅儿贝德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手中瞬间凝聚起一团毁灭性的黑暗能量!
“啊啊啊!就是这个!充满敌意的“五如”!冰冷刺骨的杀意!太棒了!请继续!用更恶毒的话语攻击我吧!”达克妮斯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雅儿贝德的怒火。
“虫卵!闭嘴!”娜贝拉尔冰冷的斥责声响起,指尖跳跃起电光。
“喂喂喂!刚才是怎么回事?我的爆裂魔法还没放出来呢!”惠惠不满地嚷嚷。
“啊啊啊!和真!你又揪我头发!”阿库娅的尖叫。
“这、这里是哪里?好多人……好可怕……”芸芸抱着头蹲下,瑟瑟发抖。
“哦呀哦呀?真是……盛大的欢迎仪式呢。”迪奥·布兰度优雅地整理着衣领,猩红的眼眸扫过混乱的场面,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看来聚集了不少……有趣的虫子。wRYYYY……(被打断)”
“吵死了!都给老夫安静点!”一个暴躁的苍老声音吼道。
场面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触即发!不同世界的英雄、魔王、女神、不死者、非人生物挤在一起,语言、文化、力量体系、道德观念的巨大差异瞬间引爆了无数冲突的引信!
就在雅儿贝德的黑暗能量即将出手,科塞特斯的武器对准了达克妮斯,承太郎的白金之星虚影在身后浮现,阿卡多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而和真正试图躲到桌子底下时——
嗡!
整个大厅猛地一震!所有正在凝聚或爆发的能量,无论是魔法、神力、替身之力还是斗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掐灭!一股温和却无可抗拒的威压笼罩全场,让所有躁动的声音和动作都戛然而止。
大厅穹顶正中央,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一个身影优雅地悬浮出现。
银白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精致繁复的蓝白军装包裹着纤细的身躯,无数把造型奇特的漆黑军刀如同有生命般,在她身后缓缓旋转、沉浮,构成一个充满威慑力的刀轮。她慵懒地坐在一张凭空出现的、奢华至极的暗红色真皮沙发上,翘着腿,一手支着下巴,猩红色(更准确来说是外圈蓝色内圈红色)的眼眸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大厅里这群形态各异、惊疑不定的“新生”。
正是阿尔泰尔。
她的目光扫过安兹僵硬的骷髅脸,扫过雅儿贝德因惊愕而微微收缩的瞳孔,扫过阿库娅张大的嘴巴,扫过承太郎压低的帽檐,扫过迪奥眼中闪过的忌惮,最终停留在因特古拉·海尔辛(她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人群中)那锐利探究的视线交汇处。
阿尔泰尔红唇微启,空灵而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学生”的耳边,无视了语言种类的差异:
“欢迎,各位迷途的羔羊们。”
“欢迎来到——万象学园。”
“从此刻起,你们过往的身份、荣耀、仇恨、使命……暂时收起来吧。”
“在这里,你们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学生。”
“请务必……”
她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剑拔弩张的大厅,嘴角那抹恶趣味的弧度加深了,带着一丝戏谑,一字一句地吐出最后的通告:
“…遵守校规,好好相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