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菊啊,都是妈不好,”兰玉珠带着悲声道,“若不是那天去集上,一切都将改变,没想到你的命那么短,如今孩子都成人,你却不在了,你与家人阴阳两隔,没有什么可以补偿,我们只能祝愿你在天国好好的,来生托送个好人家。”
齐仲帮着把烧纸打开,摆在一边,曲然走过去,拿出一沓点燃,“妈,我们给你送点钱,在那面也能用得着,别再那么仔细,喜欢吃就吃,喜欢穿就穿,一年两个阴节,我们都会给你送钱。”
纸钱点燃烧起来,火苗窜得老高,曲然叨咕着,“妈过来取钱吧,你拿不过来,就喊人帮着你拿,花不了也分他们点,在那面也该有几个好姐妹,没事唠唠嗑说说话,保佑你的儿子和女儿平平安安的,保佑我外公外婆身体健康。”
“肖菊,”兰玉珠悲戚地说,“你在那面等着,我和你爸岁数都大了,早晚我们都会去你那里报到,到时我和你爸就能与你相聚了。”
烧纸还在燃烧,火焰烤人,曲然和外公外婆伫立看着不语,谁也不想再说什么,要说的话除了说的,剩下的都在心里。
走时把未燃尽的残火用土压灭,曲然又跪地磕头拜别,大家上车,离开山脚下。
来到路口,邓奶奶家的大黄狗站在路边冲车摇尾巴,它是看到车上的曲然了,一年多不见,还认识他。
在曲然的吩咐下,齐仲把车停下,曲然下车,过去抚摸了狗头,示意告别的意思,那狗立起,用前肢搭在他的胸前,煞是亲昵。
回去路上,车上的人无语,心情甚是沉重,最难过的莫过于曲然的外婆,老人家又在低声哭泣。
在万都市又逗留一天,当做安歇了,毕竟有二位老人,曲然也不急着回返,以便让母亲的爸妈感受下他们女儿曾经生活的城市。
又回到溪水村,这天肖金亮来酒厂见曲然,说出他一个心愿:“小然,在万都市我没说,我和你外婆商量了,想把你妈的坟迁到村里。”
沉默片刻,曲然缓慢地说,“外公,我不怕你不高兴,我不想迁坟,我妈在那儿挺好,与大自然融为一体,那也是她的家乡,希望外公理解。”
“你这么说,外公不坚持,”肖金亮平和地说,“那就把她的坟修修,用石头垒成个圆拱状,旁边再种几棵松柏,这个可以吧?”
“嗯,可以,”曲然答应,“我请齐仲大哥帮着做办,我告诉他怎么做,他能做好。”
在肖金亮走后,曲然马上给齐仲打了电话,交代他怎么做,松柏树可以去苗圃买了移栽,坟冢也不要做得太大,弄出个形便可。
不到一周,齐仲把修缮后坟墓的照片发过来,令曲然十分满意,要付给他费用,被齐仲拒绝。
酒厂暂时停产,等待新粮下来再投产,因为没事,曲然会坐镇饭店,多数时间在看中医书籍。
那只独眼猫,挺粘人的,自曲然来饭店,它会跑到他的办公室,趴在办公桌上看主人看书。
看累了就呼呼大睡,当曲然出办公室,它也跟着,中午吃饭时,它会蹲在凳子上看着吃饭,从来不上桌子。
而那只母猫,白天就带着她领回的那只小猫到外面玩,午间回来吃饭,吃完再出去,晚上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