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燕带着醉意,舌头都有点打结,但还是大声说道:“不就是你们一个村的,吃完饭你带我去他家。”
白梅有些怀疑,质疑道:“你打不过他?别再让他给你拿下。”
贺燕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不会的,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众人一直喝到很晚,月光洒在村子的小道上,几个女的从白家出来,脚步有些踉跄,她们奔大老黑家去。来到院外,看到有一大垛秸秆,堆得老高,在月光下像一座小山。
贺燕手指着柴火垛,舌头打着卷问:“白梅,这柴火垛是大老黑家的吧?”
白梅点点头,说:“是他家的。”
贺燕醉眼朦胧,突然说:“还找什么人,我先给他家点颜色,叫他再敢调戏你。”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打火机,火苗在她手中跳动,映照着她有些扭曲的脸。她脚步不稳地走过去,将那一大墩秸秆点着了。
火苗瞬间蹿了起来,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其中有人喊了一声“快走”,她们慌慌张张地快步跑回白家,进屋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晨,阳光照进屋子,还没等她们从宿醉中完全清醒,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到白家,把她们几个女的都带走了。
到了派出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背对背一审,不说也得说。
贺燕还没醒酒,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个警察严肃地问她:“是不是你把大老黑家的柴火垛点着了?”
这时贺燕迷迷糊糊的,眨巴眨巴眼睛,含含糊糊地说:“感觉好像是我点着的。”
警察厉声说道:“你杀人了知道不?”
贺燕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说:“我没有。”
警察表情凝重地说:“柴火垛里躺个人,被烧死了,是你把柴火垛点着的,才把那个躺在垛里的人烧死了,是你杀了他。”
原来有个流浪者,喝了点酒,天黑了,无家可归,钻进大老黑家的柴火垛睡觉。
那秸秆干得透透的,遇到火,瞬间烧了起来,火势凶猛,不等流浪汉反应过来,就被大火吞噬,活活被烧焦了。
苏双讲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说:“就因为贺燕这一时的酒劲上头,一个无辜的人没了命,她也毁了自己的一生啊。”
曲然坐在一旁,听得眉头紧锁,心中感慨万千,酒能助兴,却也能让人失去理智,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据悉贺燕因故意纵火和过失杀人被判无期徒刑,她这一生就这样被自己毁了,毁于她吹牛吹大了。
“我去监狱看过她,”苏双痛惜地说,“都是我们不负责任,哪怕我们中任何一人上去阻止一下,也不至于酿成那样的后果。”
“冲动是魔鬼,”曲然感慨道,“贺燕就是最好的例子,没后悔药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