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凡和曲然的妹妹好,但曲爽不和哥哥一个班,是她妈妈要求分开的,说兄妹俩在一个班不好,会影响他们的性格。
过往的点点滴滴萦绕脑际,时隐时现,但毕竟不会倒退回去,他们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要说夏依凡是否有负于曲然,只能说是在情感方面,他们的互为喜欢,如同彼此爱慕,但未必就该成夫妻,从这一点上,夏依凡并没有错。
偶尔曲然会情不自禁要见见夏依凡,没什么理由,就是想,尽管他要自己忘掉她,可是他总会想起她。
对此卓贞美是知道的,他还思念着她,十多年的相处,哪是说忘就能忘记的,夏依凡仿佛在他的心中生了根,根系覆盖在他的整个细胞,甚至于潜藏在他的灵魂中。
在妇产医院,是允许孕妇丈夫陪护的,他们定了单间病房,就更不存在介意的成分,有钱人从不在意多花钱。
顺产失败,做了剖腹,母子平安,男婴第一声啼哭,嗓门就大得惊人,逗得接生大夫和护士哄堂大笑。
得知嫂子生了孩子,曲爽也有孕在身,不便回万都市,就发了视频问候,还给了一个红包,卓贞美欣然笑纳。
“曲爽,你也多加小心,”卓贞美善意地嘱咐道,“注意孕期适当运动,能顺产最好,剖腹受罪,刀口会疼。”
“谢谢嫂子关心,”曲爽亲切地回道,“我每天出去散步,我去孕检,答复说我可能顺产。”
“知道男孩女孩吗?”
“是女孩。”
“你哥喜欢女孩,我跟他说了,再给他生个女孩。”
“怎么我哥还要你生?!”
“不是的,是我要再生的,我身体行的话,我还要生三胎,孩子多了,到老了,身边总能有一个在。”
“啥玩意,我哥他真贪心,感情不是他生,他真是不知女人生孩子有多遭罪,我跟他说,有两个就够了,嫂子,你也别太软弱,他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如过鬼门关吗?”
自然曲爽说话算数,打电话数落哥哥一番,口气犀利,一点不客气,宛若威严的母亲,站在儿媳一边。
“小爽,”曲然辩解,“我就是跟你嫂子闲唠嗑,不当真的,我能不心疼媳妇嘛!”
“哥哥,我可告诉你,”曲爽警告,“你都娶了嫂子,不可藕断丝连,还想着夏依凡,别吃着自己碗里的,再看着别人碗里的,你和她都过去了。”
劈头盖脸,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哥哥声讨了一番,曲爽知道哥哥重情义,仍会对夏依凡怀有思恋。
曲爽提醒的没错,在曲然心里,伫立着两个女人,一边是卓贞美,一边是夏依凡,他会不经意间做比较,臆想他娶了夏依凡会是怎么样的等等。
有时卓贞美看到曲然注视她的眼神,会直白地说,“在你的眼中,会把我和夏依凡做比较是吧?”
这样被问到,曲然矢口否认,“我都娶了你,怎么会再想着嫁给别人的人呢,以后不许再提到她的名字,我听了会不舒服。”
客观和理性总是互相对峙,往往越想倒向一边,却偏偏逆其道而行之,变成了主观和盲从,如此却演绎了不自觉的想念。
看来曲爽的洞察力是准确的,虽不曾与哥哥相见,却能感悟他心中残存的情愫,警告着实必要,对于已失去的,就要果断放弃。
头一次抱起自己的孩子,那种做父亲的血脉情在心中升腾,从婴儿痴睡的样子,似曾回忆起自己被爸爸抱在怀里的感觉,他想起了曾经爱自己的他——曲小龙,他的爸爸。
小时候自己是享有父爱的,想起来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一场爸妈离婚,一切都改变了,一个完整的家变得支离破碎,不成样子,有的只有对妈妈的怀念,对爸爸的憎恨,尽管没有当初那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