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病死了,我爸自杀了,几年前爸妈离婚,我们一直不跟爷爷家走动,他们也管不起我们。”
够凄凉的,秦瑾汝宽解说,“有山靠山,没山独立,你做得对,有手有脚,自食其力,这就对了!”
“我断断续续做分拣工有两年多,那时候有金叔帮我,他也挺不幸的,儿子是弱智,会拖累他一生,也不能不管,我和他们比,还算没有太懊糟的事,就是没有亲人。”
“有担当,好样的。”
之后闷头干活,谁也没再说话,可能是秦瑾汝觉得曲然可怜,再聊下去,会勾起男孩的心酸,聪明的做法是缄默。
尽管说到了他的家境,曲然没有凄楚感,那个阶段早已过去,他在痛苦中找到了新生的归宿,他要靠付出赢得活的自尊。
干了会儿活,秦瑾汝不甘地说,“小然,我觉得你还是去上学的好,不是所有学校学费都那么贵。”
“秦叔,也有不少人劝过我,我也动摇过,不过到我家取外卖的外卖员有好几个,不但是大学毕业,还是研究生,一样找不到可心的工作,一样也得送外卖,被他们影响,我对上大学心气不盛,还不如先赚钱踏实。”
还有几天就开学,郑宝珍班的崔燕同学和她的妈妈来到曲然家,说崔燕数学成绩下滑厉害,想求曲然给补补。
听崔燕妈那么说,曲然现出难色,不好回绝,但又不得不说实话,“阿姨,我晚上要去打工,平时又上学,只有周日有空,也补不了多点啊!”
“哦,这样啊,你没有时间,”崔燕妈说,“本以为晚上你抽出点时间,帮着给补补,这也不行啊!”
无奈情况下,崔燕妈想到一个办法:“我让崔燕住到你家,和你妹妹一个屋,有啥问题早晨上学前随时就问了,你也开车,正好就坐你的车,油钱我家包了。”
话都说到这儿了,夏依凡也长住他家,也不在乎多一个人,有不会的问题,随时就问了,日积月累,也很管用。
曲然可谓日理万机,在学校,每到下课,就有同学围着他问题,他都耐心地解答,从不厌烦,常常有同学打溜须,晌午给他买饭,省得他回家吃,就为了能跟他讨教点学习上的事儿。
一时间曲然成了班上的红人,谁有不会的数学题会问他,他都和蔼地予以满足,由于他的亲情相帮,到周末模考时,班级的总体数学分数提高一大块。
有学生跟班主任万青云建议,每天一堂自习课,请曲然为全班同学做辅导,条件是他的午餐由大家出钱包了。
不知万青云从哪儿知道,有家快餐好吃,每天都有同学订餐,曲然吃到了自己家的快餐,他装作不知。
听到买快餐的同学反映,都说这家快餐味道好,还便宜,他们会常吃,但是夏依凡也加入购买他家快餐的行列。
晚上下课,搭车的几个人坐上曲然的车,夏依凡递给曲然一盒烟,她知道曲然抽烟,就偷偷拿了她爸的烟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