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穆三少也有害怕的时候?”
从穆时瑾眼底捕捉到几丝慌乱,江砚辞讽刺地扯起嘴角,
“穆时瑾,你知道知夏最厌恶至极的是什么样的人吗?就是你这种满嘴谎言,为达目的处心积虑的伪君子!”
“我没有!”
穆时瑾咬着牙,尽力压低声线,
“江砚辞,我承认是故意压低价格把餐厅转给知夏,但我并没有恶意,至少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她,不像你。”
“如果不是你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好好保护她,她也不会在你身边被人陷害栽赃甚至诋毁,是你让她失望透顶才会要离开你的。”
“你说的没错,过去三年,的确是我辜负了她,所以才给了穆三少趁虚而入的机会!”
江砚辞眼神冰冷,再度靠前一步猛地抓起了穆时瑾笔直的西装,
“但是穆三少也别高兴太早,我和知夏还只是在冷静期,只要到时候我说反悔了,我们这婚还是离不成。”
“那我会帮知夏请一个全球最好的离婚律师,因为她已经不爱你了。”
穆时瑾后面这句话,顿时让江砚辞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想起了之前有一次,林知夏也曾亲口说,她不爱他了。
所以,她也是这么告诉穆时瑾的吗?
“江砚辞,大家都是成年人,凡事还是给自己留点体面吧,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知夏想逃得更远。”
“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砚辞眯起冷眸,这才听穆时瑾告诉他:
“看样子你并不知道,知夏原本已经计划离开京城去其他城市生活了,所以我才临时决定把餐厅转让给她,所以江总,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把她留下来的!”
穆时瑾最后讽刺地勾了下嘴角,用力拽开了江砚辞抓着他衣领的手。
看着穆时瑾在夜幕下扬长而去,江砚辞僵在原地,攥紧的拳头青筋分明。
以前知夏也跟他说过要离开京城,但他以为她只是赌气。
所以穆时瑾突然把这个餐厅转给她,是为了把她留下来,而不是为了欺骗她。
可身为丈夫,他都做了什么,除了误解她伤害她,让她难过失望,就是一步步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潮水般涌来,江砚辞转身看着餐厅紧闭的门。
里面的灯光已经熄灭了,电动卷帘门正在缓慢地一点点下降,江砚辞下意识要抬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穆时瑾刚才的话还在耳畔回荡,如果他的纠缠,只会让她想逃得更远,那他只能暂且止步,因为他不想亲手把她推到别的男人怀里去。
卷帘门“咣当”一声终是落了地,彻底隔绝了内外。
林知夏站在熄了灯的餐厅门内,默默咬住唇瓣。
卫生间里感应灯的光亮从门缝透出来,将她立在门口的单薄身影拉得斜长。
刚才江砚辞和穆时瑾具体都说了什么她没有听到,只看到刚刚她关门的那一刻,江砚辞站在门口望而却步。
此刻面对着紧闭的这扇门,林知夏说不出心底翻涌的情绪是什么,是期待落空的失望,还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她更不知道,在这扇门外,江砚辞又在寒夜里站了良久。
直到深夜十一点,助理吴越紧急来电:
“江总不好了,城西六号仓库失火了,即将出口的那批货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