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一怔,有些受宠若惊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婆婆。
这么多年,她几乎没有听过温蓉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跟她说话。
“别紧张,妈就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天。”
看出林知夏的局促,温蓉憔悴的脸庞朝她露出和蔼的笑容。
林知夏怔愣着,还是往前迈了两步,坐在了江砚辞刚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知夏,我没记错的话,从你第一次被砚辞带回家到现在,应该有十年了吧?”
温蓉拉过林知夏的手,眉眼温和,语重心长:
“其实知夏,妈当初见到你一眼的时候,就预感到你将来会是我们江家的媳妇,这大概就是我们命中注定的缘分。”
“妈知道,这些年我总不给你好脸色,也让你心里很抵触我这个婆婆,但其实妈心里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儿。”
温蓉说出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林知夏眼里拂过一抹诧异,三年前的事,婆婆不是认定是她勾引江尘宇还把人害死了吗?怎么现在又说她是好女孩?
“知夏,砚辞,都跟我说了。”
温蓉叹了口气,警惕的目光往病房门外看了眼。
林知夏顿时明白了,是江砚辞把他查到的关于三年前的一些线索告诉了他母亲。
所以现在不只是江砚辞,温蓉也知道了,三年前那场害死江尘宇的车祸,还有她跟江尘宇在车里衣衫不整的那一幕,很有可能都跟苏婉晴有关。
江砚辞之前跟她说,目前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能证明就是苏婉晴暗中设计的一切。
但他既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母亲,大概也十之八九了。
温蓉不确定苏婉晴是不是还在门外,她要坐起身,林知夏忙把她扶起来,用枕头垫在她背后,然后手腕被温蓉一把攥住。
“知夏,妈知道我这个病其实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了,顶多,我还能有几个月的时间。”
“不会的,妈您别这么悲观……”
“不是悲观,这是事实。”
温蓉打断林知夏要安慰她的话,眼眶渐渐红了:
“所以知夏,妈是有件事想要求你。”
林知夏怔住,她就知道婆婆单独留下她,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跟她说……
病房外面,苏婉晴刚去电梯那边取了外卖哥来的咖啡,回到病房门口,把一杯咖啡递给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砚辞,你一整夜没合眼,喝点东西解解乏吧!”
“不用!”
江砚辞没伸手接那杯咖啡,也没抬头看苏婉晴一眼,语气里都是冷漠疏离。
苏婉晴咬了咬红唇,只好攥着那杯咖啡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
“砚辞,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没有把伯母的病情早点告诉你,其实不是我不想说,是伯母她不想让你分心,毕竟这段时间集团里被舅舅搅得乌烟瘴气你已经够焦头烂额,再加上知夏也一直在跟你闹离婚,所以……”
“我跟她不会离婚!”
江砚辞终于扭头看向苏婉晴,冷冽的目光里都是不容置喙的坚决。
甚至他又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我和知夏,这辈子都不会离婚,她永远,是我江砚辞的妻子。”
男人坚决如铁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子一样狠狠扎进苏婉晴心口,尖锐的痛从心底蔓延进眼底深处。
苏婉晴捏紧了手里的那杯咖啡,指尖泛白,眸色猩红。
这些年她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却换来江砚辞眼里对她无尽的冷漠和决绝。
可她终究还是不甘心,情不自禁攥住了男人结实的手臂,
“砚辞,我……”
咔!
苏婉晴刚要对他说些什么,病房门开了,林知夏从里面走出来……